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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止。
尹二馬正聽到興頭上:“沒了?”
神棍說:“沒了,然後老子就騎青牛出關了,出關之後杳無音訊,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尹二馬端起小酒盅,哧溜一聲幹底,他大概酒量不行,剛一杯下去,面膛上已經罩了紅。
神棍趕緊又給他斟滿:多喝點好,酒後吐真言嘛。
尹二馬說:“還有後半段呢,你不曉得吧,也是,你肯定不曉得。”
他爬下床,撅著屁股在炕底倒騰了一番,翻了個紅底大花布的布包出來,示意神棍:“你看,開啟了看。”
隔著布,神棍伸手摸了摸,硬邦邦的。
一層層揭開,居然是幾根寬大的木簡,但每一根都不全,明顯被燒過,上頭密密麻麻的纂字,簡與簡之間,本來應該是用麻繩連線的,現在已經朽爛不見,只剩下木簡身上的繩頭。
神棍驚訝:“七根兇簡?”
再一想不對,數目不對。
尹二馬嗤嗤的笑:“這哪是兇簡啊,就是簡書。但是有年頭,不瞞你說,我要是拿去賣,別說拖拉機了,能換幾輛大卡車呢。”
說著,又是哧溜一聲,酒到杯乾。
神棍趕緊添酒。
尹二馬拈起了一根給神棍看:“看見沒,這頭黑的,那都燒的——這東西,火場裡扒拉來的,焚書坑儒聽過沒?焚書坑儒,秦始皇燒的。”
神棍興奮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這趟真不白來。
尹二馬端起酒杯:“所以我說你肯定不曉得,當年那焚書,那叫盡收天下之書,不到三十年,除了老皇帝允許的,其它的書,燒的乾乾淨淨,很多典籍從此失傳——我跟你講,文化是脆弱的,說沒就沒啊。”
“那這些木簡……是怎麼保留下來的?”
據尹二馬說,那年月,他們尹家的先人,在官府裡做小官。
當時,秦始皇的焚書令是,除了特定的一些書籍外,其餘的,都要上交官府進行焚燬——說來也巧,那位尹家的先人,恰被攤派了負責這一塊工作。
可以想見,他盡職盡責地銷燬,然後,趁人不備,搶出了這麼幾片他認為尤為重要的——或者說,是對尹家來講尤為重要的。
尹二馬指那些木簡:“這一段,講的就是八卦觀星臺。話說回來,你知道咱這為什麼叫‘老子行停處’嗎?”
“為什麼?”
“就上接著你講的,尹喜擔心七根兇簡解封,而老子打包票說,這世上沒人可以解開。”
他像是說書打板,手掌往桌邊那麼一拍,神棍很配合地又斟上一杯酒。
神先生,你是文化人,你應該知道,世事無絕對。
老子是個聰明人,好幾千年前就出了書,他能想不通這個理兒?
所以,老子出函谷關,差不多就到咱們這尹家村的時候,越琢磨他就覺得越不對,於是從牛背上下來,差了一個路過的人,讓他幫忙去把尹喜給請來。
這尹喜,你別看他是個當官的,他是老子的崇拜者,一聽老子叫他,趕緊就顛吧顛吧來了。
老子跟他說,這世上事變幻莫測,以後的事很難說,放眼當今之世,他敢講“無人可以解開”,但是百年之後呢?千年之後呢?
尹喜這個人你一定也知道的,他是“精通曆法、善觀天文、習占星之術”,所以老子和尹喜商量,造觀星臺。
這觀星臺,不是你想象中看星星的大土臺子,不知道你看過沒有,就在這半山坡的山包包上,很不起眼,冷不丁一看,還以為就是路邊的石頭。
但當年,尹喜是“進深山,採石無數”,終於讓他找到這一塊奇石,在這一帶勘定方位之後設下,石面形同八卦,像是抱尾雙魚,其中半面稍微低窪一些——正因為低窪,所以才能積水。
說到這積水,也有講究,你別看有時候水挺髒,但是隻積天上落下的無根之水,比如雨水、雪水,而且吧,夏天絕不會曬乾,冬天也不可能上凍。
老子拜託尹喜,要安排人,每天晚上檢視這塊八卦觀星臺,他說,如果什麼都看不到倒是好事,萬一什麼時候,在八卦觀星臺上看見有星星出現,那就糟糕了,而最糟糕的是……
說到這裡,尹二馬頓了一下,拈了幾顆花生米下酒,定了定神。
神棍沉不住氣:“最糟糕的是什麼?”
“最糟糕的是,當那些星排列成七星北斗,並且持續長亮的時候。”
七星北斗?這有什麼糟糕的呢?神棍想不通,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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