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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後,一萬三一隻手拎滿塑膠打包袋,出門的時候裝腔作勢:“我都這樣了,還讓我送!”
炎紅砂憋不住笑,問羅韌:“我聰明吧?”
羅韌心神不定,明知道鄭明山不可能這麼快有訊息,還是時不時去看手機,敷衍著回她:“是,聰明。”
炎紅砂得意,轉臉時,忽然看到青木抬頭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忽然砰砰跳的厲害,又有些懊惱,想著:剛剛不應該笑的那麼開的,牙都露出來了。
一萬三伸手敲門,手心發溼,喊著“外賣”的時候,覺得聲音特不自然。
鄭伯過來開門,他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一萬三了,乍一看到,笑的嘴都合不攏,引他去見聘婷,對聘婷說:“還記得小江嗎?你生病的時候,他老陪你玩兒,那時候你分不清楚,還叫他‘小刀哥哥’,羅小刀聽了還吃醋呢。”
聘婷趕緊從畫架邊站起來,向一萬三點頭,說:“你好啊。”
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他。
一萬三不自在起來,他胳膊上打著石膏,和曹嚴華跑了一圈古城,衣服也褶了,頭髮也亂了,褲腳上還蹭了土。
反觀聘婷,坐在畫架前頭,穿著得體,頭髮都一絲不亂,她在畫畫,人也美的像一幅畫。
說話時,對他客氣禮貌,再不是之前那個拽著他的胳膊叫“小刀哥哥,追小魚”的聘婷了。
像兩個世界的人。
一萬三勉強笑了一下,說:“你好。”
他把手裡提著的外賣袋遞給鄭伯,順便掃了眼院子:“那個……我們那隻雞呢……”
不提這雞還好,剛提起來,鄭伯一拍大腿:“你們那雞,不是買來吃的吧?那得成精了吧?”
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鄭明山走了之後,鄭伯就琢磨著這雞該怎麼吃,公雞母雞他都伺弄過,但山雞……還真頭一遭。
於是他回屋,去查山雞的烹煮方法。
曹解放開始在院子裡散步。
按說,它兩隻腳被小繩繫住了,就跟腳鐐似的,是沒法大步走的——要麼說曹解放頗有適應能力呢,據聘婷說,畫畫的時候抬了一下頭,看到曹解放挪著小碎步,跟日本女人似的,一扭一扭就進了廚房。
後來,鄭伯進了廚房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刀了,而曹解放臥在地上,安然不動,就跟母雞要孵蛋似的。
鄭伯拉一萬三進屋,指著靠近灶臺邊的一處:“誰曉得那刀就在它身底下壓著呢,這小畜生,後來不知道是繩子被它撐的鬆了還是正好讓刀口給磨了,一溜煙的跑啦,我讓聘婷攔來著,聘婷那膽子,她不敢,那小畜生翅膀撲啦啦的,飛上牆頭就不見啦!”
一萬三心裡一沉,想著:壞了壞了。
曹解放哪真的能聽懂怎麼“作戲”啊,所以早上那一出,他真的是氣勢洶洶“趕雞”來著,一腳踢過去,曹解放的小眼神可委屈了。
如今掙脫了束縛,當然不回去了,天高地闊的,還不知道瘋哪兒去了,一萬三後悔那張尋雞啟事沒多貼兩張,賞格沒有多提兩倍:一百元,貌似沒什麼吸引力啊。
鄭明山找到第一家。
大門緊閉,沒有動靜,他不經意似的圍著宅子轉了一圈,後牆靠近僻靜的街巷,少有人走動,是最佳的翻入位置。
行動之前,他先找了家地勢高的店,很快看了一下院內,確信沒人之後,迅速貼牆翻進。
這邊的建築,院牆不算很高,所以他雖然不像木代那樣會什麼壁虎遊牆,進出還是不成問題的。
落地,迅速尋找掩體,目光很快在院內逡巡一遍:沒有生活氣息,不像別的住家宅院一樣晾曬衣服,應該不是自住——在當地,這樣的房子或是用來置產,或是短租日租給遊客,或是……有問題。
房子的後門虛掩,鄭明山疾步過去,正待伸手推門,身後忽然傳來“咦”的聲音。
他心裡一凜,迅速貼地滾翻過去,看也不看,手出如電,一手捂住她嘴,另一手鎖住她脖子。
骨軟膚嫩,身量小小,是個六七歲的外國小姑娘,一頭金色的捲髮,懷裡還抱著個洋娃娃,像是被他嚇住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轉。
糟了,是外國遊客,怎麼還是個小孩兒呢,鄭明山有點怵,他一手依然捂住她嘴,另一手豎起手指在唇邊,示意她別說話,這手勢大概全球通用,小姑娘眼淚滑落,但還是點了點頭,鄭明山把手拿開時,她抿著嘴,用英文小聲說了句:“叔叔,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