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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給我!”
炎紅砂咬牙,抱住繩子,後背往下一轉,羅韌向上揚手,炎紅砂感覺到飛刀插入揹包,顧不上繩子還在晃悠,迅速反手拔下,飛快的跟自己腰上的繩子對綁。
與此同時,木代幾步衝到繩邊,抓住繩頭,猱身而上。
羅韌簡直看呆了,他也學過爬繩,這算是僱傭兵的基本功,但他的爬是正常人的爬,腳腕繞繩、身子借力、上一截、松繩、重新繞——速度會有快慢,但沒有太大的分別。
木代這種,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速度太快,身子幾乎騰空,而且力道是在兩條胳膊上。
炎紅砂還低著頭,對綁還沒結好,木代已經到面前了,也不跟她打招呼,渾不客氣,兩手先抓她身子借力上竄,然後腳蹬住她肩膀,瞬間上了一兩米。
這種繩梯,炎紅砂算是個方便踩蹬的繩疙瘩了,她也沒想到木代會上的這麼快,喜的大叫:“木代,你是小天使呢。”
這位小天使並沒有聽見,因為,她已經快到洞口了。
洞口的形勢簡直危急,曹嚴華鼻青臉腫的,已經被青山死死抱住,瘋魔一樣徒勞的抓、撓全上,曹金花臉色蒼白地扶著翻板,想幫忙卻有心無力,亞鳳冷笑著在陷阱邊上蹲下來,伸手扯起繩子,張開嘴巴,牙一齜,向著繩索咬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木代忽然從洞下攀著繩子急竄而上,第一眼就看到亞鳳,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過去,同時身子躍起,低頭看見亞鳳後領,伸手插進去,狠狠一勒旁跩,然後順勢倒地,身子在地上滑開,滑至青山身邊時,伸手抱住他小腿狠拖,直接把青山和曹嚴華一起拖倒在地,滑勢未絕時,摁地起身,穩穩在地上站住了。
曹金花扶著翻板,張開的嘴巴久久合不攏,足可以塞一個雞蛋。
木代等於是一出現,就把上頭的三人全部衝散了,順勢也攪了戰局。
曹嚴華幾乎要哭出來:“小師父,揍她!”
不用他提醒,木代知道兇簡在亞鳳身上,一定是緊盯亞鳳的。
她說:“女的給我,男的你對付。”
亞鳳也站起來,白淨精緻的臉上滿是猙獰,怒吼一聲向著木代衝過來。
那一頭,曹嚴華已經和青山扭打在一起了,他身子比青山壯,又有底子,招呼青山的,都是老拳,百忙中不忘提醒木代:“小師父,她力氣很大,不能拼硬的。”
木代幾乎快跟亞鳳短兵相接,聽到提醒,身子一擰,直接從亞鳳身側滑過,但不忘下黑手,一掌切在她肋下。
亞鳳幾乎不曾氣瘋了去,暗暗咬牙:但凡讓她捱到木代的身,一定要捏碎了她的骨頭去。
但木代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加上曹嚴華之前的提醒,她就是不正面跟亞鳳相對,好幾次都是打擦邊球,身子一晃,游魚一般,但每次,必下黑手。
要麼拽亞鳳頭髮,要麼覷空抽她一巴掌,要麼削她下盤。
所有這些,都得自師父真傳。
師父教她對招,說起真到生死關頭時該怎麼辦。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逃不了就使陰招。臉面固然重要,但命最大。沒了命,還要臉幹嘛?
說這話時,師父坐在輪椅上,對著梳妝鏡綰起白髮,墨綠色鑲銀邊的衣裳整齊而又熨帖,頭髮綰的一絲不亂。
木代嘟嚷說:“那人家說我怎麼辦,會說我不講規矩。”
“不喜歡你的人,你再講規矩也會說你。喜歡你的人,你不講規矩他們也會喜歡你。你管他們怎麼說。”
木代想了想:“要是使陰招,還是打不過呢?”
“那要看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了。是女人的話,打不過還得使勁打,男人的話……”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目光和鏡子裡的木代相接。
木代問:“男人的話怎麼樣?”
“你就哭。”
木代匪夷所思:“哭會有用?”
師父說:“你這小模樣,大概是有用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微微低頭,伸手從臺子上拈起一根梅花銀簪,斜斜插進綰好的髻裡。
白髮如雪,銀梅綻放。
木代的師父出生於民國,拜師時六歲,紅布包了二十塊銀洋作學資,雙膝跪下,昂首挺胸,師門規矩,上頭的人問一句,她脆生生答一句,氣要足,嗓要亮。
“為了什麼拜師?”
“行俠仗義。”
“行裡的英雄屬誰?”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