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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開始,訊號彈穿過正在散去的晨霧,在空中劃出幾道燦爛的光痕。
津西攻城部隊總指揮、東北野戰軍第一縱隊司令員李天佑看到空中的訊號,立刻傳令:打!
天津城西的墳地裡頓時噴吐出數萬發炮彈,呼嘯不已,幾輛坦克隆隆響動著衝向陣地最前沿。
一隊隊架橋分隊迅速衝出隱蔽地點,轉瞬間,後續部隊已突破護城河。
一縱第2師尖刀連“紅三連”一馬當先,率先越過和平門,衝上天津城垣,於10時50分將第一面紅旗插在了天津城上。
一場慘烈的肉搏巷戰在各個突破口處展開了。
與此同時,劉震率領著第二縱隊也正在南運河北側激戰,他們先後犧牲了24名爆破手才炸開了一處城牆。劉震紅著眼睛吼道:“立即記下這24名爆破手的名字,戰後要為他們記大功!”
一隊隊英勇的戰士踏著鮮血衝進了天津城。
幾個小時後,第七、第八、第九縱隊也紛紛攻進了城內深巷之中,槍聲,拼殺聲響徹街頭巷尾。
戰鬥從上午打到天黑,從天黑又打到天亮。
15日凌晨2時30分,李天佑接到戰報:一縱已佔領金湯橋。
拂曉時分,一縱第1師一路攻到了國民黨天津警備司令部。
但這個時候,陳長捷卻並沒有在司令部的指揮所裡,他已悄悄地搬進了指揮所對過的地下室裡。
這個地下室的上邊,是日本侵略中國時期修的一個似廟非廟、似亭非亭的怪東西,正面刻了三個漢字:忠烈祠。
陳長捷搬進地下室是在14日的晚上20時,那個時候,天津東、西、南三面都在激戰,解放軍的遠射程大炮已向縱深伸延,轟擊市區的核心工事的隆隆炮聲近在耳邊。
陳長捷坐在地下室裡,枯木一般。來自各方的緊急報告不斷地送進來。“西營門被共軍突破!”“西邊自來水公司被共軍佔領!”“東邊民權門主陣地失守!”“津南正在激戰中,共軍攻勢兇猛,我防守部隊無力支撐!”
這些令人心驚肉跳的告急聲讓陳長捷一躍而起:“立即接通北平。”
電話終於通了,“天津危在旦夕,”陳長捷不安地說道,“總司令,我怎麼辦?”
“現在是關鍵時期,你一定要頂住,頂住。”傅作義的口氣中也隱隱地透著不安。
陳長捷不甘得到如此的命令:“可是,我的四面城防,已經有三面被敵人突破了。”
“那就要設法調兵恢復被突破地區,這才是你現在要做的事情。”
“我無兵可調啊!”
“那就堅持住。”
“難以堅持呀,總司令。”
“一定要堅持。”傅作義似乎有些激動,“再堅持三天,一切就會好了。”
“我不可能堅持三天。”陳長捷嗓音有些嘶啞,急切地說,“總司令,共軍兵力多於我三倍,炮火那麼猛烈,他們會一鼓作氣打下去的,是不會等三天的。”
“再堅持三天!”傅作義扔下這句話後,就掛機了。
陳長捷慢慢放下電話,沉思地呆了好半天,才有氣無力地對身邊人說道:“通知林軍長、劉軍長馬上到這來。還有杜市長。”
林偉儔、劉雲瀚、杜建時應陳長捷的召喚,相繼來到陳長捷的指揮所。
陳長捷默然一會,才說:“傅長官要我們再堅持三天。”
“三天?”林偉儔驚訝地叫道,“共軍衝進城防以後,已經有4;000人到了西營門監獄附近,現在正與我預備陣地對峙著。幾個小時內必將突破我們的陣地。”
劉雲瀚接過話來說:“我那裡也一樣,共軍突破民權門缺口多處,分三路猛進。我派出一個團增援反擊,不但沒有恢復失地,反被共軍擊退。並順勢突破了我預備陣地。連預備陣地也沒有了,還怎麼堅持?”
“可是,堅持三天是傅長官的命令。”陳長捷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沉吟地說,“我們如何對待傅長官的命令呀?”
林偉儔左右看了看,想說話,卻有些顧慮,沉默片刻,最後鼓足勇氣說:“可不可以跟共軍談判?再不能作拼死惡鬥了。”
幾個人立即面面相覷,誰也不表態,出現了可怕的沉默。
“依我看,”陳長捷終於耐不住,站起來說,“和談是可以的,和談是為了拖緩對方的進攻。兩位軍長不妨試一試。”
陳長捷停下來,依次地看看每個人的面孔,沒有人想說話。於是他最後說:“戰爭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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