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秦雨青在為紅花一事而煩躁,便將送過來的豬血湯端起:“雨青,我知道你不開心,但為了你們母子兩的身體,把豬血湯喝了吧。來,張嘴,啊。”
鄭明儼一口一口地給她為湯,說:“雨青,從今天開始,我就在你房裡打地鋪,把先生請到家裡來上課,直到我們的孩子出生為止。”
“快入冬了,打地鋪太冷,明儼你還是睡到自己房裡去吧。”秦雨青終於開口了。
鄭明儼興奮不已:“打地鋪不行就再置一張床嘛。反正這個書房又小,又暖和。”
秦雨青在思慮著:這個鄭明儼,真的有那麼愛我嗎?還是像他爹一樣,只是把我當成他將來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甚至是玩物?可是我好像不想離開他,希望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不行,我又頭腦混亂了。為妹妹報仇,為妹妹報仇……
秦雨青默唸著。
次日,從樂山別院傳來訊息:三夫人蔡書墨因不堪受辱被罰住在此處,兒子又被奪取家財繼承權而割腕身亡。
三夫人的遺書中寫道:
老爺,書墨身染樂山別院的陰晦之氣,暗瘴之味,無顏再面對你和世渡,世襲。今以死明書墨清白,望老爺唸書墨之亡魂,將世渡之權利還予他,讓他將來免受欺凌。書墨絕筆。崇禎十四年十一月初七。
鄭飛黃覺得五雷轟頂,他和大夫人坐在建安廳裡,手足無措,兩人都沒想到三夫人會清高至此。
卷一 第六十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
建安廳裡,所有人都跟著鄭飛黃難過。
鄭明儼懇求:“爹,大娘,三娘以死示清白,證明下毒兇手另有其人,明儼懇求,了卻三孃的心願,將世渡的繼承權還給他吧。”
“鄭明儼,我的事不用你管。”鄭世渡抱著三夫人的遺體,來到建安廳:“我剛從樂山別院過來。我娘孤零零一人在那裡,肯定飽受煎熬。爹,這都是鄭明儼的女人害的。”
大夫人責備他:“世渡,長幼尊卑有序,你不可如此無禮地對你大哥說話。”
“長幼尊卑?你們處置我孃的時候,鄭明儼口口聲聲說不管長幼尊卑,都要讓我娘受到懲處。結果呢,弄得我娘以死證明清白。”鄭世渡淚水漣漣。
“照書墨遺書所言,將世渡的繼承權還予他吧。另外,世渡,別把你娘抱在建安廳內,入殮了,按儀式,好好安葬了吧。”鄭飛黃對三夫人的自盡想捶胸頓足:“我不該讓她住進樂山別院的,都怪我。”
此時鄭世渡做了一件令人膽戰心驚的事:他放下三夫人的遺體,跪在地上,左手抽出一把匕首,將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從根處切下。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鄭飛黃驚得冒冷汗:“世渡,你在做什麼,瘋了嗎?爹已將繼承權還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鄭世渡笑得陰森:“爹,你和大娘,你們所有人,逼死了我娘。我還要鄭家的財產做什麼?用來孝敬誰?”
“世渡,你這樣摧殘自己的身體,你娘會痛心的。”鄭明儼勸慰。
鄭世渡怒瞪著他:“鄭明儼,你給我閉嘴。從小到大,你處處欺壓我,爹也偏向你。而今,你的女人吃了紅花便賴在我娘身上,我娘痛心也是因為我們娘兩一直被你們所有人欺負。”
“世渡,小時候是我不懂事。但紅花一事確實看似三娘所為,我們沒有逼她,只是三娘覺得受辱……”鄭明儼想一點點解釋。
鄭世渡將無根手指拾起,涕淚如湧:“我娘習得一手好字,曾手把手教我書法。今日我將這五根手指削去,給我娘陪葬,以後將來看到這隻手,忍痛思念。”
鄭飛黃是又氣又傷心:“世渡,人之髮膚,受之父母。你這麼做,是對你娘不孝啊。”
鄭明儼覺得世渡已經瘋狂,根本勸不動他了。
而鄭世襲進來哭鬧,看見三夫人的遺體,問鄭世渡:“二哥,娘怎麼了?人家都說娘死了,是真的嗎……
亂作一團。
秦雨青得知三夫人割腕自盡後,自言自語:三夫人,蔡書墨,你的夫君只是罰你去樂山別院住幾天而已,你就不堪其辱自盡。當初我帶著妹妹在浣衣房,被人驅除,走投無路,住在那裡兩個月,幾乎把那裡當居所了,也無怨言。你的心還真高傲。我無心置你於死地,你卻因我而死,我只能在心中靜默地說聲對不住。但你又對得住我嗎?你和鄭世渡少爺欲謀害我在先,鄭世渡寫的那首《秦女》太可怕了,我看了之後像是被詛咒掉進陰間。我雖心有愧,可是我無罪啊,我只是想保護我自己。
卷一 第六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