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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等你忘記我,等我忘記你,再回福建看看我的鄭經。可世事不可預料,我被困紫禁城,一困就是十八年,非但沒有忘記你的愛,反而愈演愈烈。一官,忘不了了,這輩子都忘不了了。我必須愛你一生,用我的一生去愛你的一生。”
鄭飛黃心中也忘不了她,但自己是將死之人,怎能再與她相戀,只有悔恨:“我愛了你半生,卻毀了你一生。雨青,我們都錯了,不該啊。孽情就是孽情,不管最初有多麼純真,最後演變成天地理法不容的業障,必須除去!”
秦雨青依舊執著:“既然十八年都忘不了,即使犯錯,即使犯罪,又如何?這輩子只能對不起明儼了。”
鄭飛黃想不到秦雨青還是這麼執迷不悟,但自己要為她考慮:“雨青,你的下半生還來得及挽救。去臺灣,找明儼,在你離開福建的時候,他就原諒你了,他會照顧你的。還要替我告訴他,誤入了洪承疇的騙局,結果弄得自己終生囚禁,成了滿清人對他的威脅,我悔恨不迭。但是,滿清人叫我寫信勸明儼投降,我從未寫過。我支援明儼堅守臺灣,忠於大明。我也不怪他,沒有為我這個父親而投降。這是我自作孽。雨青,把我想對明儼說的,都告訴他。”
“一官,這是你的遺言嗎?我不想聽。”秦雨青已聽出這是人之將死了,她不願面對現實,捂住耳朵搖著頭,卻還是能聽到所有聲音,她再次緊緊握住鄭飛黃的手:“一官,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
鄭飛黃的手漸漸鬆開,臉色嚴肅了起來,命令她:“雨青,你的人生裡,沒有‘一官’了,我是鄭飛黃,我們什麼都沒有過。如果你還想見鄭經,就立刻出去。”
“我費盡心思來看你一眼,你就告訴我,我們都結束了嗎?”秦雨青握著的手不願鬆開,鄭飛黃松開了:“十八年前,你離開鄭家,不就是希望我們都忘記過去嗎?有這個結局都應皆大歡喜!你也好清清白白地去見鄭經。快出去!”
秦雨青這樣,在鄭飛黃的催促下,在守衛的催趕下,被趕出了牢房。
鄭飛黃行刑的日子到了。秦雨青去送他人生的最後一程。他被押在囚車裡,趕赴刑場。旁邊的百姓們在當時的政府高壓政策下,不敢說什麼,對鄭飛黃也只敢指指點點,各有看法。
秦雨青站在茶樓上邊走邊喊:“鄭一官,我是雨青啊!是你曾愛過的雨青,你回頭看我一眼吧!”
鄭飛黃沒有回頭,此刻他心中除了對死亡的恐懼,剩下的就是對家人的思念,還有對秦雨青日後的擔憂。
他身上飄出一塊發黃的絲巾,飄到秦雨青手中,她認得:這是我向一官乞討時,用來換一碗粥的那塊絲巾,一官說過要永遠儲存,還說我永遠在他心中浣紗。現在,他把絲巾還給我,是連同他說過的話,我對他的愛一併還給我嗎?一官,我還在你心裡浣紗嗎?從樂山別院開始的美好時光,不是要永生永世嗎?
秦雨青都太多的疑問,可這種情景下,怎麼一句一句地問呢?她在茶樓上繼續跟著囚車走,大喊一聲:“鄭一官!”將所有的疑問都放在這句喊聲裡。
旁邊的人,沒人知道這位美婦人在喊誰,只有在這裡心裡知道。他聽到了,但沒有回頭看她:該結束了,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揮劍斬情絲。佛祖,天主,這還來得及,讓我先去為這段孽情贖罪吧。
直到鄭飛黃被斬首,也沒有回頭看撕心裂肺的秦雨青一眼。
秦雨青站在刑場外,人群散了,行刑官走了,整個刑場只剩她一人,呆呆地望著地面上,鄭飛黃留下的血跡。剛才哭得撕心裂肺,現在呆呆的,她心裡失去了什麼:一官,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放棄了我們的孽情,選擇了理法,那我是否該按你的意思,去尋找明儼,找回原來正當合理的生活?
因鄭飛黃之死而受到巨大刺激的秦雨青,被多爾袞跟蹤的人帶了回去。秦雨青抱著一死的心態,向多爾袞提出了返鄉。
多爾袞大怒:“你一漢人丫環,我把你從宮中帶出,待你如妻妾,你卻要離去?是嫌沒有名分嗎?我讓你做我的妾室,你留下!”
秦雨青執著地看著多爾袞:“奴婢多謝攝政王的好意,但奴婢思鄉心切,只能婉拒了。”
多爾袞被丫環拒絕,感覺臉上無光,相當惱火,站起身踢倒她:“你算什麼?竟敢拒絕我的要求!你可知道,做我多爾袞的女人,是多少女人想都想不到的!”
秦雨青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她爬起來,依然跪著,聲音平穩:“攝政王是英雄。但對奴婢來說,對不起,曾經滄海難為水。”
多爾袞突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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