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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收這麼大個莊子;三則皇帝不該在宮裡批閱奏摺,怎麼可能出現在湖心亭;故而羅煒彤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既然是那個將妾室寵得無法無天,連正妻都避其鋒芒的安昌侯,那有何立場去批判她曾祖母。即便金陵城中所有正妻都覺得曾祖母一個妾,伺候主母受點委屈理所當然,他一個寵妾滅妻的男人也無那份立場。
更何況,他甚至連事實真相都不清楚。
“正是民女的曾祖母,不知大人有何見教?”
從“先生”改成“大人”,看著小丫頭氣鼓鼓地模樣,承元帝突然感覺到一股久違的勃勃生氣。他雖兒女眾多,可無不被各自母妃調…教的恭順有禮,偶爾見面盡力討好以求得他多一絲寵愛。
這般鮮活的小丫頭,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有那麼一瞬,承元帝好想伸手捏捏她青蛙般鼓起來的腮幫子。察覺到背後傳來越發危險的氣息,他還是強忍住,可一番逗弄之心卻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哦,那你父親便是忤逆太夫人的不孝兒孫,而你則心悅安昌侯世子?”
背後氣息從極端危險到平和,只用了半句話。一番短短試探,承元帝已經徹底確定師侄栽了。誰無年少時,誰又無少年思慕之情。這種感情得不到,便會抱憾終身。雖然這些年他對師侄的磨礪嚴格些,可從另一方面想,他是日理萬機的帝王,肯花功夫磨礪一人,足以證明他對此人重視。
當即他下定決心,即便接下來她表現沒那般好,看在她尚未及笄的年齡上,日後也可以慢慢教。他真是個慈祥的師伯,總想著滿足師侄的心願。
承元帝因自我肯定而欣慰的笑容,傳到羅煒彤眼裡便是十足的譏笑。都逃到莊子上來了,怎麼還是避不過外面風言風語。且這位八成是安昌侯本尊的人,談及自家世子怎會這般冷漠,冷漠到貶低與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她有些同情安昌侯世子,嗣子本就不易,更何況父親有意為難。
“家父是否忤逆,大人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退一萬步講,子不言父之過。即便家父如何在太夫人手下受委屈,搬出來後他從未說過伯府一句不是。民女這做人女兒的,自然對家父崇拜不已。無論他是自幼受盡委屈,亦或是市井杜撰的忤逆不孝,然生養之恩大於天,民女始終相信家父無愧於天地。”
頓了頓,羅煒彤審視地看向對面,見他唇角“譏笑”又深了些,她越發不屑,終於忍不住說出心中想法:“至於安昌侯世子,民女與他有過幾面之緣,親眼所見,深覺他並無市井傳聞那般不堪。他雖混跡青…樓楚館,然那些風塵女子本就以此為生,不論他們當初賣身之時有何苦衷,你情我願之事旁人又有何立場去指摘。民女入金陵不過月餘,聽聞不少有關世子傳聞,雖然他行事頗有些不拘一格,但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也未曾禍害過良民。”
聽聞這番與眾不同的見地,承元帝幾乎忍不住擊掌讚歎,同時他轉頭看向暗處,小丫頭是塊璞玉。師侄竟能遇到,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第38章 報恩寺
火紅色衣裙穿梭於蓮葉間,蓮舟靠近湖岸。
詠春站在岸邊左等右等,眼見過了一個時辰,太陽都升得老高小姐還不回來,她幾乎就要去找羅順管家,派人下湖接應小姐。
這會見到小姐本人,鬆一口氣同時她仍免不了碎碎念:“小姐怎麼就運起輕功,萬一半路內力不濟……”
“我會水。”
惠州最不缺的便是水,華首寺後山不僅有桃花林,還有小溪同深潭。深潭旁有處溫泉,幼時賓士于山路間,出一身汗便跳進去泡浴。後來她想著男女有別,山寺多僧人,泡起來多有不便。但後來師傅在溫泉邊紮上籬笆,且專門修葺竹齋放置她換洗衣物。泡浴感覺太好,以至於漸漸地,泡完強身健體的藥浴後,她也會在溫泉裡呆會。
溫泉水不深,可也絕對不淺,多年下來她水性極好。莫說是清醒著,就連睡著也能下意識撲騰兩下,一時半刻沉不下去。
見詠春一陣無言,她把裝晨露的瓷瓶遞過去:“這般著急,可是莊子上出了什麼事。”
詠春的確被自家小姐打敗了,不滿地嘟囔道:“奴婢知曉小姐武藝高強,藝高人膽大,可小姐畢竟是女兒家,萬一讓別人瞧見可如何是好。”
莫非她看到了什麼?羅煒彤一噎,見她絲毫無責怪或擔憂之意,便知她不過是關心之下說說算了。
“你家小姐內力耗盡,這會正累著。好詠春,你可莫要再念叨。再念下去我還當自己這會在華首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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