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達官貴人。且沒幾日就是花朝節,這會來量體裁衣的貴人更多。周元恪聲音不低,店內聽到的人不少。即便離太遠聽不清,這等香…豔之事也素來是為市井鍾愛的八卦談資,是以這會店內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出身伯府,羅薇蓉很明白,這會若不做點什麼,此事便會成為今晚京城之人晚膳後的談資。不出幾日,滿金陵城都會盛傳她有多飢…渴。
可是她能做什麼?春日微涼的天,她臉上已急出一層薄汗,各種法子走馬燈似在腦海中轉悠。終於她咬咬牙,直愣愣地看向楊寧身後。
“三妹妹就眼睜睜看著姐姐受欺負?”
羅煒彤抬頭,就見羅薇蓉決絕的眼神,當即她心裡一咯噔。
“二姐姐莫非在責怪我?長幼有序,姐姐鐵了心要做什麼,做妹妹的如何阻得攔。”
羅薇蓉幾乎扯爛手心攥的帕子,這番話誤打誤撞,竟完全堵住了她欲說出口的話。想掩蓋流言,最快的法子無外乎散佈更新奇的流言。她本想道出庶長房之事,但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這會她要不管不顧說出來,反倒坐實了“責怪”和“鐵了心要做什麼”。
可她已經沒了退路,眼眶泛紅,她拿帕子抹著眼角感傷道:“就知道三妹妹還在責怪我們,可三妹妹知曉嫡庶有別,曾祖母總不能罔顧祖宗家法,寵庶滅嫡。當日二叔只看到庶長房不如嫡支,便帶庶長房離家別居。曾祖母寬宏,並未計較什麼,只盼著你們一房早日想通,消弭芥蒂。沒曾想,三妹妹心中怨恨竟如此之深。”
說完羅薇蓉已是淚如雨下,胸脯一聳一聳,梨花帶雨童…顏巨…乳直看得所有人心生憐惜。就連羅煒彤也覺得對面那少女太可憐,身為嫡支紆尊降貴親近庶支妹妹,卻被人好心當成驢肝肺。如若被針對之人不是她,想必她也要跟著討伐那惡毒妹妹。
換位思考,如今她簡直成了眾矢之的。羅薇蓉這一招當真狠,當著所有人面甩出伯府嫡庶之爭後,哪還有人捕風捉影,去關注她那點怪癖。
該怎麼辦?難道任由羅薇蓉把髒水潑她身上?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身前投來一抹陰影,帶著股濃濃的脂粉味。抬頭,竟然不是哪家女眷,而是安昌侯世子。羅煒彤下意識低頭後退,卻猝不及防被個冰涼的硬物抵住下巴。眼瞼下垂,一隻大手握住白玉骨折扇,扇柄挑起她下巴。
“本世子真沒想到,金陵城內還有這般做派的千金小姐。”
他靠過來時羅煒彤還稍有些緊張,一瞬間甚至升起寧願武力脫困也不要像羅薇蓉那樣任由輕薄的念頭。可當他開口後,她反倒放鬆下來。習武之人對氣息比常人敏感,她能感受到面前之人並無惡意。
另一旁羅薇蓉肩膀鬆下來,雖然曾祖母叮囑過此事不許聲張,不過能禍水東引順帶壞了三妹妹名聲,回府後她也能功過相抵。想到這,她滿含期待地盯著安昌侯世子,就見他摺扇上挑,挑起三妹妹下巴:
“不過你這惡毒似乎沒用對地方,頭上這朵絨花能值幾文錢?壞事做盡,穿戴還不如你姐姐身邊丫鬟。”
羅煒彤眼角耷拉下去,努力回憶著喝藥學管家的痛苦,大眼很快霧氣氤氳:“世子有所不知,小女爹爹雖然為官,可俸祿悉數交於公中。嫡庶有別,分到我們這一房的月錢寥寥無幾。”
邊說羅煒彤邊扭頭看向羅薇蓉:“二姐姐說話怎可避重就輕,日前爹爹回金陵,伯府忙於九妹妹滿月,無暇派人去碼頭接應也罷。待爹爹入府,一應行李無處安置不說,拜見祖父時,竟見庶長房一應長輩手持鐵鎬,於院內種植蔬菜果腹。曾祖母為長,可祖父祖母更是至親,爹爹不論孝順哪頭,都在另一頭不孝。無奈之下,只能求了曾祖父,離府擇別處另居。”
說完後看羅薇蓉如遭雷劈之態,羅煒彤只覺神清氣爽。後退一步下巴離開扇子,就著阿寧遞過來帕子擦擦眼角淚痕,餘光突然看到安昌侯世子握扇子的手,露出一截的指腹上隱隱有層薄繭。公侯之家男兒自幼讀書練字,握筆之手常有薄繭,一般人或許不會注意。可她這會離得近看得真切,以她會走路起便習武的經驗,那絕對是久握兵器留下的繭子。
莫名的善意,還有剛才見到她時那一閃而過、讓她幾乎以為是錯覺的驚愕眼神,世子好生古怪。
沒等她仔細想,錦繡坊內已經炸開鍋。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反應最大的竟是錦繡坊掌櫃,此刻他眼眶都紅了:“就連我等商賈,平日用些青菜也不必親自務農,沒想到堂堂伯府竟是如此。”
掌櫃打心底哀傷,他並非姑□□府家生子。當年天下初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