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多年,更是知曉庫房位置。大火還未熄滅時,一車車的金銀早已被他心腹押運上船。
他愧對榮氏,既然這些年她一直想追求自由自在,那今日便還她一個自在。
雖然想著已經最大可能地給與補償,但面對小孫女清澈的眼神,他還是有種無處遁形的愧疚感。比起過往他對榮家所做的傷害,這點補償實在是杯水車薪。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此刻他也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正當尷尬到無以復加之時,文老夫人丫鬟略帶擔憂的問候解救了他:“老夫人可是身子不適,府上恰有郎中,老朽這便派人去喚他。”
“無礙,不過是春寒料峭,還是伯府事重要。”
“文老夫人說得有理。”
羅晉只顧著趕緊開祠堂,把家分完了,他也就不會再這般不上不下。故而他壓根沒多理會文老夫人話中意思,常氏卻注意到了,明明早已過了夏至,還說春寒料峭,其中意味可就耐人深思。
望著走在最前方,腳步略帶急促的老文襄伯,常太夫人急到同手同腳,最後一絲理智都告訴她,一定不要衝動,一定不能上前抓住衍聖公府老夫人問個究竟。
從松壽堂到伯府祠堂,短短几百步的一路,常太夫人不斷思量著文氏態度。她究竟替哪一邊說話?遠嫁山東的姐妹,即便說話再管用,想要插手金陵衍聖公府之事也是鞭長莫及。若是她臨陣變卦,自己又當如何?
臨到祠堂前,常太夫人已然確定,文氏必然會偏向庶長房。著急之下她更思量著,到時該如何自處。跟榮氏爭了一輩子,她當真不想臨了叫那賤人如意。可如今她所剩底牌,似乎只有羅晉。
為了進墳墓前不被戳脊梁骨,羅晉定不會叫庶長房佔著大義就分出去。夫妻這麼多年,她早已知曉其自私涼薄。以前也曾怪過,如今她卻無比慶幸。
可常太夫人打算註定落空,沉悶的木軸轉動聲中,滿室檀香味自陰暗的祠堂中撲面而來。嬰兒手腕粗細的蠟燭搖曳,映照著一滿牆密密麻麻的牌位,平添幾分陰森氣息。
安靜肅穆中,羅四海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嬌嬌、行舟快看,這便是咱們羅家祠堂。趕緊多看兩眼,以後想看也沒機會了。”
徐氏手拿帕子站在眾人身後,完美地演繹一個三從四德的婦人。這會聽到夫君如此不顧規矩體統,大喇喇一幅帶兒女參觀新奇美景之狀,她肩膀可疑地抽動。
羅晉萬分不樂意,二孫子可是他最出息的小輩,雖然為了伯府,迫於無奈不得不分宗,但他可沒想捨棄這個孫子。
“總歸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日後伯府清明祭祖,難不成你們還當沒事人?”
“自然不會,”羅四海一迭聲的否定,滿臉憨笑道:“祖父,孫兒這不是覺得,孩子們生下來十多年,一次都沒拜過伯府祠堂。自打入金陵後家中事端不斷,定是祖上怪罪。眼見著行舟要科舉,嬌嬌一個姑娘家名聲更不能壞,孫子就想讓他們多拜拜,好求得祖先保佑。”
羅晉連連點頭,雖然羅家家道中落,但怎麼也算書香門第。他們可不是那些沒規矩的小戶人家,過日子總得有些章法,孩子們尊敬祖先是好事。再說心裡有祖先,百年後也會尊敬他。
“這樣就好,行舟先去拜拜。”頓了頓他又說道:“嬌嬌也去。”
常太夫人正糾結著,孽障扯著嗓子吼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入金陵後多災多難,還祭祖,難不成還打算召常家先祖來懲治她?正當此時,羅晉最後四個字給了她一計當頭棒喝,三丫頭要祭祖?
男女有別,未成親的女兒又怎能入祠堂。莫說她最討厭的三丫頭,就連她慣來喜歡的二丫頭,每次祭祖都站在最後。
“行舟進去祭拜無可厚非,三丫頭的話……老爺,是不是有些不妥?”
羅晉皺眉:“都是羅家子孫,且今日分宗大事,一道跟著進去也無妨,不過上香之事還得緩緩。”
“妹妹不能去,那我不去也罷。”羅行舟站直了,連上全是歉意:“曾祖父,行舟一切順遂。且聖上英明唯才是用,若行舟此次科舉不成,定是才學上有不足之處。反倒妹妹,入金陵後便多災多難,若是先祖有靈,行舟肯請他們多保護妹妹。”
少年身量還未完全長成,晨曦中脊背挺直,站在滿牆的牌位面前,看向小妹的目光滿是關心。而當他轉向曾祖父時,又是擔憂和肯求。
這孩子……羅晉遠未到鐵石心腸,此刻他完全被孫子所打動。四海雖然只有一子一女,但行舟這一個兒子,就頂伯府所有的小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