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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攔路石,就該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
“這事拖得也夠久,既然今日祖上顯靈,那便讓祖宗看著解決。”
羅晉拍板,常太夫人正想勸些什麼,一直坐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文氏開口了:“老身也覺得如此甚好,難得府上祖宗顯靈,說來也是二小姐的福氣。”
見此事關係到如今府上最重要的薇蓉,常太夫人一口氣憋在胸口,最終還是給嚥下去。那孽障該打敗仗還是會打,關鍵是讓文氏說出薇蓉的好。
“那邊依老爺,妾身這便名人準備香案。”
無論何朝何代,何時何地,分宗裂族總歸是件麻煩事。沐浴焚香三叩九拜等一大堆麻煩事後,終於到了請家譜之時。家譜刻在竹簡上,族中每出新丁,週歲後便將其名諱刻於新竹簡上,放於其同輩分所在之處。
分宗最重要之事,便是將這族譜分開。看似不重的竹簡,每一張的分離,都會尖銳地穿刺著一個負責任的當家族長心魂。當然這不包括老文襄伯,雖然如今他面色也不自然,不過是驚魂未定。
他顫抖著,卻以極快地速度將竹簡分開。眼睛時不時抬起來,向著牆上牌位看一眼。其他人都當他深覺愧對先祖,只有常太夫人知曉,他是在透過這堵牆,去看對面書房裡偷偷藏起來,卻終年香火不斷的榮家人牌位。
雖然早已隱隱有種預感,這些年羅晉最喜歡的女人始終是榮氏,且對於榮家他始終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心懷愧疚。但如今到了最緊要關頭被證實,榮氏還是完全難以接受。
第65章 菊花殘
幽暗的祠堂內,火苗閃爍般跳躍,更加映得老文襄伯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鬼影重重。常太夫人心悸地盯著他看,試圖從那不再英俊但卻熟悉的五官中看出一絲遲疑。可偏偏事與願違,除卻因過分熟悉而得知他平靜的臉下實則緊張不已外,她壓根看不出別的情緒。
越是緊張,就證明他越在乎榮家人。越在乎榮家人,對榮家唯一僅存的榮氏,感情就來得越發真摯。
常太夫人突然想起當年,太…祖攜官兵攻入金陵城內,不論文臣武將,一律蚊子見了血般衝進元蒙舊貴的宅邸,大肆燒殺搶掠。雖然後來修史美化過義軍,但她是過來人,當日親眼所見記得清清楚楚。武將本性粗魯,發揮本性燒殺搶掠;而軍中平素出謀劃策做軍師的文臣,也一改往日羽扇綸巾的斯文,坐在轎中命抬轎兵卒再跑快點,待到出府時書生青衫幾乎被血跡染成黑色。
那場混亂維持了七天七夜,不說別人,她的父兄也皆參與進來。滿城的瘋狂下,時任軍中一不起眼書吏的羅晉,是其中最為文雅耀眼的存在。同樣是青衫,他身上纖塵不染,面冠如玉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過節,回眸間便俘獲了她的整顆心。
可成親這麼多年,羅晉的心始終放在榮氏身上。本來她還安慰自己,男人又有哪個能一心一意,只要羅晉最喜歡她,那這一切便都值得。
可如今分宗之事上他明顯向著庶長房的態度,一次兩次,終於讓她徹底清醒。原來這大半生的認知,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夢。羅晉最愛的始終是自己,至於他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人,毫無疑問應該是榮氏。
一面是自年輕時起綿延大半生的追求,另一面是大半生的老對手,到頭來她最重視的人,心下最看重的實際上是對手。
這種認知,實在讓常太夫人難以忍受。
“不。”
“曾祖母。”
羅薇蓉的驚呼聲,吸引了祠堂內所有人視線。也是在此時,羅晉將所餘最後一片竹簡分開。原本繁瑣的羅氏族譜一分為二,一邊是伯府所有人,稀稀拉拉只有幾張的另一邊便是庶長房。
“收好吧。”
本來插科打諢,甚至拿祖宗保佑來說笑的羅四海,此刻再也沒了方才輕鬆。八尺男兒鄭重地走向曾祖父,雙手高舉自他手中接過竹簡。
可不知怎地,本已老邁的曾祖父,這會手勁卻是格外大。羅四海唯恐弄壞竹簡,影響了全家人福氣,一時間也不敢太過用力。兩人這般僵持,乍從外面看起來,竟像是祖孫二人難捨難分一般。
正在此時,羅薇蓉驚呼聲撲面而來。多年夫妻,羅晉怎會對常太夫人全無感情?情急之下他便放手,羅四海幾乎是打個趔趄,好懸才能穩住身形。
“真是個好孩子,這般關係嫡祖母。即便分了家,骨子裡卻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若是有心,日後逢年過節也多回伯府看看。”
文老夫人看向他,眼神中全是讚許。一屁股摔倒在地的常太夫人,剛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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