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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還是羅某生平第一次接到聖旨。若不是大人提醒,怕是我都不知該跪著還是趴著接。”
侍中忍不住笑出聲,他這位置官不大,但有的是人巴結。同其餘大人周旋時日久了,文縐縐的話常繞得他頭昏腦漲。這會乍一聽軍漢魯直之言,雖稍顯粗俗,但他卻聽著心裡舒坦。
“接旨之事自有章程,不瞞大人,咱們聖上最是重視有才之人。於武將而言,能打勝仗比什麼都重要。”
羅四海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人性子也豪爽,但這並不代表他笨。實際上,生在文襄伯府,自幼見慣了那些勾心鬥角,他對危險有種天然敏銳的嗅覺。
管家說外面來了聖旨那一刻,他其實不怎麼相信。金陵城中的流言並未因女兒遠避出城便平息,外面甚至盛傳那是因為她心虛才躲出去。每日他出門,都恨不得下馬將那些長舌婦踹翻在地。
以他的官職,遠還未到聖上親口申飭的地步。至於升官……他則是想都沒敢想。
但如今來宣旨的侍中對他這般客氣,怎麼都不像壞事。聖上愛才他也知曉,可他自問無甚大才,也就會帶兵打仗。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唯一不太平的只有西北。
莫非……“西北戰事有變?”
年輕的侍中越發佩服,莫怪陛下對羅大人另眼相看,甚至親自撰寫聖旨,不提其它方面,單就領兵打仗他絕對有一手。
侍中點頭承認,那邊臨時湊合的香案也終於擺好,焚香淨身後羅四海朝皇宮方向跪拜,聆聽聖旨。
直等到聽完他還一陣雲山霧繞,就這麼升官了?平西將軍,正三品,一下越過了大齊官場上的天塹連升兩級,這也著實太不可置信。瞪大眼他仔細打量著頒旨的侍中,然後狠狠掐自己胳膊一下。
侍中所穿朝服是真,且他面聖時隱約見過此人,絕不可能是宵小之輩可以仿冒;胳膊上更是傳來一陣鈍痛,越使勁越疼。
“羅大人這是?”侍中不解道。
“原來不是我做白日夢。”
侍中發現,他為伺候陛下練就的四平八穩,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屢屢在羅四海跟前破功。這個莽夫,還真是個……想半天兩榜進士出身,做得一手錦繡文章的侍中,只想出一個詞——名副其實。
“那是自然,陛下金口玉言,下官在此恭喜徵西將軍。”
“侍中大人屋裡請,用點茶水歇歇腳再說。”
侍中長期在宮裡任職,每日所用膳食雖不能稱作御膳,但卻跟皇上吃的是同一廚子所做。他本出於客套來吃口茶,但隨意入口的一塊點心卻驚到了他。
這滋味!竟然比宮中御廚所做還要美妙。
侍中大人有個隱而不宣的秘密,他嗜甜,尤愛各種精緻的點心。於是尚還沉浸在陛下為什麼會給我升官疑惑中的羅四海,又一頭霧水地察覺侍中大人待他越發熱絡。
難不成真在做夢?袖子下羅四海掐著自己胳膊,明明是疼的,但為何今日之事這般反常。
“侍中大人休沐時,可常來府上坐坐。”
送別時羅四海如此說道,聖上眼前的紅人,待人向來有禮但又拿捏著度不會太過分的年輕侍中卻破天荒的點頭。
“那是自然。”
待回宮覆命之時,侍中話語間難免帶了絲他都察覺不出來的偏向:“羅大人雖是武夫,但待人一片赤誠,臣倒是覺得市井傳聞難免有些捕風捉影、以訛傳訛。”
承元帝多善於把握人心,聽聞此言便知自己侍中對羅四海印象不錯:“哦,他家點心倒是不錯。”
侍中心裡一咯噔,趕緊跪下:“陛下,臣方才所說未有半句虛言。”
帝王本性多疑,若是往日,他定要將羅四海同侍中二人查個底朝天。但如今他已將羅四海查了個底朝天。短短一個頒旨的時間,侍中便能被羅四海感染,這更能證明他沒看錯人。
“恩,退下吧。”
待侍中退下後,承元帝還是命錦衣衛將其調查一番,待看到經由蛛絲馬跡推斷出的嗜甜一項後,他便什麼都明白了。前些年他有幸嘗過榮氏親手所做點心,即便是用粗糧做成,那滋味也足夠人回味無窮。
想到這他砸吧砸吧嘴,擬聖旨的手下都用過了,他卻許久未嘗。師侄這些日子,半夜三更應該沒少跑去羅家做樑上君子,或許可以叫他捎點回來?
尚在鎮北撫司,調…教樂師如何做一名心狠手辣錦衣衛的周元恪突然感覺脊背一陣發冷,冥冥中他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金陵城內一片歡樂,城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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