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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金陵天下有些悶熱,坐在轎子裡,德音身體僵直,感受到了三伏天在野外的寒意。袁府、袁恪,前世搞不懂的那些事,如今缺如打通了任督二脈般,全都串成一串。
怪不得袁恪沉得住氣偽裝成紈絝那麼多年,怪不得承元帝對其那般信任,也怪不得他最後權傾天下卻絲毫不遭人猜忌。
一切的一切,皆因為他姓袁。不是普通的袁,而是高皇后的袁!
有這一點,再不尋常的事也能說得通。
可再加上這一點,她全盤計劃都要被打散。
心緒如一團亂麻,一直到下轎進了小院見到三皇子,她還沒整理出個頭緒。以至於當三網頁詢問,羅薇蓉有孕是不是出自她手時,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直接順著點了頭。
事關自尊,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子嗣怎能如此被人控制?尤其是飽讀詩書的三王爺,對這方面更是看重。
“德音,你的手未免伸太長。”
“王爺如今自顧不暇,”嘲諷之言說出口,德音也清醒過來。她是女人,沒必要跟男人硬碰硬,身處教司坊多年,她早已深諳其道。
“看你,且急什麼。以王爺身份,莫非王妃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你便守著一輩子?如今壞人都我做了,若是楊閣老問起來,王爺只需一推四五六就是。再者,安昌侯鋃鐺入獄,還牽扯出王爺,如今這關頭,再沒什麼比您有個兒子更好的事。”
三王爺也正為此事焦急,他再傻也知道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光在翰林中有聲望又有何用?想爭大位最緊要的還是軍權。可不論是涼國公還是寧國公,全都是老頑固,沒一個支援他。
大齊如今國運昌盛,這一仗打完北方能平靜好些年。如今就算折損幾員大將,於大齊也無關緊要。最關鍵的是,這幾人一死,武將重新洗牌,他也好渾水摸魚插些人手進去。
是以雖然覺得這般做不對,但他依舊忍不住誘惑。
德音見他有所意動,也不賣關子,乾脆地從承元帝和太子身體狀況分析到日後局勢。三王爺本就有心,沒一會便被他說服。有個兒子好,若是起事也能穩定人心;退一萬步講,就是最壞的情況,幼子無罪總不至於連誅,他也能給自己留個後。
“王爺,事不宜遲,如今最緊要的,還是解決袁家之事。”
袁家?三王爺也頗覺頭疼,袁恪可是父皇要罩的人,就算他能找幾個言官去參一本,但父皇不信又有什麼用。
想來想去,到最後他也不耐煩:“找幾個人,殺了一了百了。”
第89章 親事成
這邊不起眼的宅子中,德音三言兩語,成功地給三皇子洗腦。或者說後者本就有問鼎天下之意,如今德音給了他完美的理由,以及對自身實力的信心。藉著如今安昌侯出事,將他牽扯出來,退無可退之際,他只能向前再進一步。
那邊全金陵達官顯貴盯著的玄武大街裡,袁府門口緩緩走出一青衣公子。見到本尊,四處藏著的家丁鬆一口氣,訊息總算確實,不管上頭主子如何想,咱們總能回去復明。
一出門袁恪便感覺到四周目光,他知曉安昌侯世子突然變成另外一人,對金陵震撼有多大。但如今他完全沒心情想那些,摩挲著手中帕子,那是一方綢帕,邊角還簇新,靠中心的地方卻摩挲的有點泛白。
掀開帕子一角,裡面裹著一隻通體碧綠的玉麒麟。麒麟個頭並不大,可單看玉質便知不是凡品。待握入掌心,溫潤觸感傳來,方知這是一塊暖玉。
“少爺,真的不用老奴通知老爺?”
管家袁叔的詢問,不帶一絲一毫的期冀,果然他聽到了自家少爺的回答:“不用。”
也正是袁叔這句話,將周元恪從忐忑中拉出來。老爺?能稱作袁府老爺的,只有他那位永遠都不著調的師傅!雖說在與小丫頭定情一事上,師傅歪打正著幫過很大忙,但那也不能否認他歪打正著,差一點就弄到雞飛狗跳的事實。
有這麼滿臉曖昧地問未婚官宦小姐:我把自家徒弟,一個未婚大齡男交給你。一般情況下這麼問,都得被人拉進拒絕來往戶,能有今日之成果,得虧他幾次三番在小丫頭跟前表現好。
袁恪正緊張著,這會更是毫不猶豫地把功勞全都算到自己頭上。至於他那糟老頭師傅,純粹是來添亂的。即便再數別人,那也是小丫頭脾氣好為人開明,這般折騰還能答應他。
一想到最後這點,他往邊上拐的心情更迫切了些。故而沒一會,平息將軍府這邊剛收到自家府邸邊上那棟一直無人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