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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拘泥,他幾乎本色出演。這會雖然追殺先帝餘孽時受傷,但也不至於被人揪住雙腳死狗般拖出來。
習武之人一力降十會,單憑這身力氣,來人是位高手。緩緩睜開眼,當他看清面前“高手”模樣時,只恨不自己為什麼管不住好奇心,非要一探究竟。
面前俏生生的紅衣女子略帶打量的看向她,看身量不過十三四歲。平日未受傷時,這般纖細的小丫頭,他單手便能攔腰裹夾帶其飛簷走壁。如今虎落平陽竟被其反治,此事若是叫北鎮撫司那些同僚知曉,非得笑到把他逼回安昌侯府繼續做紈絝為止。
周元恪百感交集時,羅煒彤正低頭搓著手。原因無它,她注意到這人袍角下的靴子。依大齊律,只有官家在執行公務時才能著靴。過往她居惠州之時,所見市井之人多穿蒲鞋。
衣服乍看起來尋常,不過邊角銀線刺繡,定不是出自尋常人家。此處距金陵不過日餘,此人身份呼之欲出——一位渾身是迷的金陵官員,似乎還是名門望族之後。
爹爹還未入京,似乎她便闖下大禍。不過不知者不罪,君子坦蕩蕩,她應該還有補救機會?
“民女偶經此地,誤會官爺行徑。怠慢無理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周元恪只覺做錦衣衛幾年建立的強大自信轟然坍塌,他都這樣了,不照照銅鏡他也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有多狼狽。但一個照面,這丫頭非得絲毫不怕他滿臉血渾身傷,還有閒心辨識出他官差身份。
聰慧到令人驚訝,瞬間他記住了那雙如主人般慧黠的眼睛。
“無礙。”
“小姐,你在哪?”
“老伯,有沒有看到我家小姐,穿一身紅襦裙,眼睛很大很是靈秀。”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從遠方傳來,羅煒彤以袖遮面。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明明這邊她都快應付好了,那邊詠春一嗓子吼出來,但凡有心之人查下渡口船隻停泊記錄,立刻便知曉她身份。
“在下告辭。”
周元恪撐著站起來,躲在此處休息個把時辰,這會他恢復差不多。任務已然收網,潛伏於附近村寨的漏網之魚另有它用。頂著一身傷,露宿荒郊隨時可能殞命,是時候想個法子回金陵。
在羅煒彤驚訝的目光中,幾個呼吸間,渾身是謎的官差沒入油菜花叢消失不見。凝耳傾聽,連他稍顯粗重的呼吸也一併消失。
幾乎同時,翠花氣喘吁吁地跑來,擰開竹筒遞給她:“小姐,水。”
就著竹筒潤下喉,羅煒彤走到蜂箱後。方才男人藏身之處,粘膩的蜂巢間斜落著一塊象牙白的腰牌。形狀跟她小時候拿來玩的爹爹那塊略有差異,材質卻大同小異。覆上帕子包裹收好,而後她又尋人找來蜂農,割下兩塊新鮮蜂蜜運上船。
“爹爹秋冬兩季最易犯鼻鼽,大夫囑咐您用點蜂巢。”
甩掉下人不見蹤影之事就在羅四海的開懷大笑中輕鬆揭過,用過晚膳羅煒彤回房就寢,剛進房門,直覺告訴她氣氛不對。
第2章 麒麟玉
船艙內一片靜謐,圓桌上蠟燭燃著,一切都沒什麼異樣。正是這份平靜和空曠,才透露出幾分詭異。試問哪位大家閨秀房中,會沒個端茶倒水的丫鬟。
“出來吧。”
八尺高的頂豎櫃頂躍下一人,黑衣墨髮,靈巧的在黑暗處翻滾,扎個千輕巧落地。昏暗地燭光下,黑衣人五官稀鬆平常,混入市井絕不會有人多做注意,只有那雙眼眸同他腰間繡春刀一般亮的驚人。
“官爺?”
羅煒彤小心試探,見他面上飛快劃過一絲著惱,心下定了七八。官靴、繡春刀還有神出鬼沒的俊俏身手,多半是在大齊能讓小兒止哭的錦衣衛沒差。
想到鎮撫司近年來的赫赫威名,她只覺一股冷氣順著脊背往上爬。佛祖保佑,她不過是下船看個油菜花,順手抓下“逆賊”,怎就幾乎將天捅破。
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少女色彩斑斕的臉色,大半個月來一直在外執行公務的周元恪難得放鬆,眉宇間不自覺舒展開。面上褶皺感傳來,他慶幸自己帶了人皮面具。這丫頭膽大心細,和顏悅色可制不住她。
點頭,板著棺材臉,他朝對面伸手:“腰牌。”
羅煒彤緊緊袖子,她本打算將此物交給爹爹,未曾想晚膳後他與孃親便你儂我儂,只看得她要長針眼,這才急匆匆回來。
掏出袖間錦帕,尚未來得及擦拭,象牙腰牌表面還粘著一層蜂蜜。
“可是此物?”
男子伸手欲奪,她忙把手帕藏到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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