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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周鬱飛?”
“沒事,你繼續說。”
陳筱的話語,似乎提醒著我案件中最關鍵的環節,那恰恰是我一直以來所忽略的。連日裡,我一直被各種雜亂無章的線索困擾著,找不到完整的思路將它們串起來。陳筱提醒了我,必須找到源頭,但這個源頭又是什麼呢?
我的腳步越邁越大,漸漸拉開陳筱,陳筱只能拼命跟在身後。
“首先時間,為什麼在我們拜訪的那天出事?”
“時間……我們……”
“其次是,琴聲,為什麼死亡前要彈鋼琴?”
“琴聲……為什麼要彈琴……”
“其次是,福爾馬林,為什麼使用福爾馬林?”
“福爾馬林……為什麼……”
“最後是遺書,為什麼留下那麼奇怪的遺書?”
“遺書……。奇怪……。”
我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盯著陳筱。
“你剛才說了什麼?再說一次。”
陳筱似乎被我的神情驚嚇住,緩緩說道,“遺書,為什麼留下那麼奇怪的遺書?”
“沒錯,就是遺書!”
我拉起陳筱的手,大步邁開,“陳筱,跟我走!”
“你不會現在要到船屋吧?”
“不是,去檔案館!”也許我要尋找的答案,就在那裡。
我拉著陳筱一口氣跑過了兩條街,再經一拐角,就到了檔案館。陳筱因收集資料、編輯文稿需要,時常到這裡拜訪,與管理員混得很熟。漂亮的女生,不管走到哪裡,總是受歡迎的。
“我們要找什麼資料?”陳筱不解,
“閩福號的海難,這麼嚴重的事件,當時的報紙上一定有所記載。”我看著擺放在面前一排排地檔案,有些不知所措。“這裡這麼多檔案,從哪裡開始找呢?”
“廈門日報在這裡!!”陳筱迅速找到了存放《廈門日報》的檔案架。“這裡是1973年到2003年30年來的廈門日報,從哪裡開始找?”
時間,閩福號海難的時間是?張志耀的證詞涉及的時間比較含糊,只說是20多年前,我記得陳科文曾經提到相對準確的時間。
“1978年!找1978年的報紙。”
陳科文說過,1978年前後,後來又說,就是劉永福到鼓浪嶼那一年。而我記得陳筱曾經提醒過我,劉永福1978年登記入駐的船屋,因此是1978年沒錯。然而進展並不順利,《廈門日報》上並沒有對此次海難做過任何報道,於是我們又翻來了《晚報》,《新華日報》等其他新聞類報紙,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依然是一無所獲。
難道此次海難,根本沒有被報導?這似乎不太可能?
“不行,不行。”陳筱癱坐在地上,擦拭著額頭上冒出的汗,“跟本就找不到閩福號海難的記錄,會不會是他們記錯了,跟本不是1978年。”
“你說什麼?不是1978年?”
陳科文的證詞,的確指的是1978年,如果不是1978年,那是什麼時候?我記得張志耀提到過,郭桓仁將六個月大的嬰兒交給了劉永福。那應該是……1976年8月份的事情。為什麼張志耀和陳科文的證詞間存在差異呢?是因為時間過於久遠而忽略了細節,還是有人特意撒了謊?
“1976年8月。”我斬釘截鐵地說,“海難是在這段期間發生的。”
各大報紙,都詳細記載著這次海難的經過。那是發生在1976年8月21日的夜裡。不同的報紙在不同的時間進行了報道。以下是這些報道的片斷:
1976年8月22日的《廈門日報》只有簡短的描述,標題是“驚天海難,閩福號深海觸礁”,內容如下:
“於前日(8月20日)從印度尼西亞雅加達港出發,返回廈門的閩福號客輪,不幸於昨日(8月21日)在南海海域觸礁,目前搶救工作仍在進行中。據在附近作業的漁民描述,閩福號觸礁後,有不少乘客透過救生艇逃生,被漁船救起。”
1976年8月22日的《晚報》做了較為詳細的報導。“閩福號觸礁沉沒,船長下落不明”。
“於昨日夜裡觸礁的閩福號,在短短的2個鐘頭內完全沉沒。經印度尼西亞海關詳細統計,船上共有乘客87名,其中印度尼西亞公民32人、馬來西亞公民24人,中國公民13人,臺灣同胞8人,香港同胞6人,澳門同胞4人,船組人員18人,全部為中國公民。目前已有45人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