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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老嚴肅地說:“這菸袋是我的。”
第93章我不是給人做翻譯,我是給蛇做翻譯
“啊?!”這句話一說出來,我和趙大瞎子全愣住了。這旱菸袋明明是從大興安嶺老葡萄溝的鐵皮匣子裡拿出來的,怎麼就成了他的了?
難道說,這旱菸袋是他當年埋的?或者說,他的旱菸袋被人拿走了,又埋在了大興安嶺?
可是不對呀,一個在寮國,一個在大興安嶺,正好是南、北兩極,這又怎麼扯到一起去了?
趙大瞎子完全暈了,看看我,看看小馬,不知道說什麼。小馬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傻站在那裡。
我看看不行,趕緊給趙大瞎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別亂說話了,越說越亂,自己簡單跟景老解釋了一下這旱菸袋的來龍去脈。
當然了,我只說了獵場有人死在那裡,我們去找人時湊巧發現的旱菸袋,並沒有提狼城那些。
景老聽我解釋完,神情有些失落,他接過旱菸袋,坐在火堆旁,反覆摩挲著旱菸袋,看來對這菸袋確實有感情。
過來好久,他低聲問:“跟旱菸袋在一起的,還有什麼嗎?”
我說:“還有一個鐵牌子,一個日記本。”
景老的眼睛亮了,問:“那個筆記本是誰的?寫的什麼?”
我搖搖頭:“筆記本在我們東家那裡,我們都沒看到……”
景老看著我,問:“你們東家姓谷?姓姬?姓陳?姓謝還是姓扎(藏族四大姓氏之一)?”
舅舅當然是姓谷的,但是我不能說,只能推說不知道,又暗暗吃驚,看來這個景老真是知道好多事情,難道說這幾個姓氏和陰山狼城有關係嗎?
這個谷家,肯定指的是舅舅這邊,也許還包括我姥爺,那姬家說的是不是姬小免他們家呢?
其他陳家、扎家又是怎麼回事呢?但是不管我怎麼問他,他卻又什麼都不肯說了。
我想了想,乾脆使出了殺手鐧,將東家交給我的鐵牌子拿出來,本來以為景老也會像老絕戶那樣反應激烈,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就猜到是陳家那個敗家子。”就不再說話了。
沒辦法,我開始採取迂迴戰術,問他要不要吸一袋旱菸?可惜這裡沒菸絲?不知道香菸裡的菸絲能行不?
“能行!”他接過一支菸,麻利得將菸絲取出來,放進老菸袋裡,湊著火堆點燃了,美美吸了一口。好一會,一口濃煙才從他口出緩緩吐出來。
他有些激動,感慨著:“當年打游擊時,日子苦啊,啥東西沒抽過?槐樹葉子,榆樹葉子,一口下去,能嗆你一個跟頭,肺都能給憋炸掉,好多人的肺就這樣給吸壞啦啊!”
我也來了興趣,問他:“景老,您當年是在寮國這邊打游擊嗎?”
他點點頭:“65年,我是第一批來這邊的志願部隊——中國志願工程隊第二支隊,開始在越南,後來從越南到的寮國(寮國是以民族名稱命名的國家,因其大多數居民是寮國族人(即老龍人)。寮國族也叫“寮族”,故寮國又稱寮國)。”
他眯著眼回憶著:“嗬,當年啊,當年這可不是這樣!你們來的時候,是坐汽車吧?我們來的時候,哪有路?全是叢林,沼澤地,毒蛇,毒蚊子,螞蝗山。那林子大呀,比這要大幾十倍,怎麼走都走不出來,像有鬼一樣。
唉,當年的老林裡哪有路,路都是用命淌出來的。戰士們一個挨著一個,拄著棍子在叢林裡走,一不小心走錯一步,就會陷進沼澤地裡,就得趕緊拽出來,拽晚一小會兒,下半截身子都被下面的蟲子給蛀空啦!”
那時候,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貼身帶著‘三件寶’——滅蚊油、淨化水藥片、雲南白藥。
寮國的蚊子厲害,那玩意小,比國內的蚊子要小一半多,飛起來也沒聲音,冷不丁咬你一口,身體差的,馬上就得‘打擺子’,就是生痢疾。
在熱帶‘打擺子’可真是生不如死呀,一會冷,一會熱,那會兒缺醫少藥的,連‘奎寧’都沒有,可死了不少人。
說到這裡,他有些激動了,低下頭去使勁抽菸。
趙大瞎子也傷感了,說:“唉,當年可真夠苦的,咱們現在的老日子,真是老一輩子真是用命換來的啊。”
我覺得他說得太官方了,接道:“當年確實是苦啊,整個中國都很苦啊!”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更像在打官腔,索性拼命吸引,不再說話了。
好在景老傷感了一會,又說起一些比較高興的事情:“寮國這邊吧,天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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