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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在墳後大概一里之外,並不算遠,今天天氣又非常晴朗,能把山峰形狀看得很清楚。這座山峰就是地有四勢中所謂的“玄武”了,按照風水來講,“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俯。”就是吉穴。玄武垂頭即龍後氣鍾如禽伏獸蹲的垂頭,可這座山峰居然呈挺立仰首之狀,正好與垂頭講究相反。
開始沒仔細看,現在看到這種情況,馬上明白過來。乍一看這個風水難能可貴,可是忽略了玄武垂頭這麼一個說法。好在其它三個地勢還算合格,不然全部相反,必成兇穴,招致家中血光之災,嚴重的還會斷子絕孫。當時看出這個情形,又不捨這塊地皮,是很好解決的。在山峰峰頭下鑿洞,裡面埋入青磚,上刻“玄武垂首”四個字,那便大功告成。
可是看老太爺屍身四十年不腐的情況,當年根本沒去山峰下破解,我猜測既然能相出這麼好的風水局的人,不可能不懂此道,那絕對是故意的。此局仍能保後人大富大貴,可家裡卻災禍不斷,就像陸先生幾個堂兄弟早年夭折,就是應了這個局。而後人中也不全是都要遭殃的,那要看八字命格,像陸先生命硬就不受影響,不過他的兒子剛生下來便招致禍及。
看出問題後我鬆了口氣,總之沒出了醜。這時陸先生擊祭完祖墳從玉米田裡出來,我叫他去村裡找塊青磚,這樣我們順便進了村子,去找陳大洪這老傢伙。現在農村富裕了,早不用青磚建房,要找這玩意特別難。好在陸家有座老宅,荒廢了幾十年,都塌陷了一半,陸先生從殘垣斷壁上拆下一塊交給我。
我讓他借了鑿子後,拜託他打聽一個外來的住戶叫陳大洪的老人,並且囑咐他,只打聽住在什麼方位,其他什麼都不要多說。我剛刻好字,陸先生回來了,跟我說確實有個從外地來的叫陳大洪的老人,在村子裡住了一年,昨天下午剛剛搬走了。我急忙問搬到哪去了?陸先生搖搖頭,說村裡人講老人收拾了東西,可能離開了西嶺。
一聽此話,心情一落千丈,幹什麼都沒心思了。只差一步,跟這老傢伙竟然失之交臂。就算昨晚要來,也已經晚了。我發了會呆,心裡不住嘆氣,看來我們運氣不好。林羽夕知道我此刻心情,把陸先生引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過會兒見我情緒好點,這才催我趕緊幹活。
去往山峰的路上,心裡仍然特別的鬱悶,這老傢伙我可是苦苦找了三年,這一次錯過之後,再過三年甚至三十年,未必再能找得到了。何況我也活不了三十年,唉,一切都是命數。
“別不開心了,回到市裡,我再託人查詢他的蹤跡。即便是離開了西嶺,他離開剛剛不久,應該還會查到點線索的。”林羽夕小聲安慰我。
我正心情不好,什麼都聽不進去,尤其是她的話。我沉著臉說:“前晚你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就算前晚不說,昨天你見到我就該早早把這事說了,不至於延誤時機。擺你的經理臭架子,浪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正好給了他溜走的機會。”
林羽夕知道自己錯了,也沒敢跟我辯駁,柔聲說:“別再為這件事煩惱了,他既然露面,我們知道他活著,總有一天找到他的。”
“那你知道他活的過今天嗎?明天呢?且他不說歲數大小,就憑他身上有讓人垂涎的東西,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說你什麼好呢!”我越說越覺心裡煩悶,快步往前走了。
這丫頭追上來撅嘴說:“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是昨天不是還在生你的氣嗎?再說我也沒料到他會走的這麼急,要知道這樣,肯定一大早就跟你說了。”
她不提這事便罷,一提這事讓我心裡更加來氣:“你就知道生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喂,我可是忍了你好久,你到底想怎麼樣吧?我都道過謙,認過錯了,你非要逼死我是不是?”這丫頭終於發火了。
陸先生這人挺有眼色,見我們倆內訌,也不插話,快走幾步往前邊去了。
“死也是四年之後,那也是你自找的。”我氣呼呼的說。
“我死了難道你還能活著?不就是死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麼怕死,真不像個男人!”林羽夕咬牙切齒的罵著,把頭別到一邊去了。
我這會兒心情不好,懶得跟她拌嘴,加快腳步往前走去。很快到了山峰之下,說是山峰,其實就是一座小山丘。西嶺周圍大多是丘陵地帶,山頭最高海拔才不過三四百米,這座山丘頂多也就七八十米高。並且山頭也不陡峭,坡道比較平緩,以至於周圍農村都在裡牧羊,滿山坡上遍地都是羊糞。
十幾分鍾我們就爬到了所謂的山峰下,我從東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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