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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說道:“教授,有個地方人煙罕至,而且生活也還算方便,隱姓埋名修行是再好不過了。”
“什麼地方?”
“湘西沅陵武陵山脈的深處,有一個隱秘的小村莊,名為‘趕腳村’,俺的一個朋友羅柱子家就住在那兒,你可以去找他。此外,羅家父子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你還可以出手相幫。”有良說,其實他心裡還始終惦記著柱子和已經屍變成為綿屍的吳鳳嬌兩人後來的情況,也不知道成家沒有。再就是官府有沒有去找過他們的麻煩,自己畢竟把沅陵縣公安局屠局長的外甥羅洪毛給殺了。
“如此,老夫帶著平原就去湘西好了。”無燈教授詳細的問明瞭趕腳村的地址,然後向有良夫婦告辭,轉身悄然而去。
“教授這人其實並不壞。”有良望著其遠去的背影自語道。
他的目光瞥向了長江岸邊,那位孤獨的老人依舊默默的矗立在江風之中,看上去十分的悲涼。
有良獨自走上前去,輕聲說道:“黃教授,您還沒走啊。”
“星河迴轉歲月流,宇內寓形八十秋。
憶昔童蒙猶似昨,悲歡歷歷思悠悠。
雙親養我多勞劬,勤苦工農亦足謳。
愧恨平生效世少,拼將心力為群謀。
少時氣岸凌鬥牛,萬卷披來空自負。
曾未學為如此文,興酣搖筆龍蛇走。
文山氣節董狐管,念想元元未封口。
總是摯情憂國淚,非關傲世妄歸咎。
狂生有道出資封,苦學圖成盼晚風。
斯道斯文堪掃地,斯才斯技要納忠。
閱歷江河如指掌,青燈埋首憶艱工。
輒從揚子謀江利,忍對黃河哭禹功。
有策犯鱗何足忌?垂危獻璞平生志。
此身哪值五羖皮,倘濟蒼生秦豫冀。
欲趨彤庭奉拾遺,瀕臨耄耋仍虛遲。
猶龍老去倦勤未,馬角烏頭肯創思。。。。。。”黃萬里眼噙著淚水,輕聲吟道。
有良雖然聽不懂黃教授詩中含義,但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他內心無以排解的憂憤與痛苦。
“黃教授,唐貞觀年間,蜀王李愔與孫思邈、李淳風等人在都江堰曾經商議過‘水龍斬’,難道就是想要攔腰截斷長江麼?”有良若有所思的說道。
“哦,果真有此事?”黃萬里聞言略顯吃驚。
“嗯,”有良點點頭,“這是褚遂良《水龍斬破局圖》中表露出來的意思。”
“此圖現在何處?”
“在俺手裡。”
“可以讓我看看麼?”黃萬里問道。
“現在不太方便,等回京後,俺親自送到您家裡去。”有良說,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隨意進出《敦煌夜魘圖》。
“那好吧,你到清華園隨便問人打聽黃萬里教授的家,都知道的。”
“嗯,那俺走了。”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黃萬里望著有良的背影喊道。
“俺叫有良。”隨江風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數日後,無燈教授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僰王山。
飛霧洞中默默隱修了數十年,也沒有最近這半月裡來對自己的觸動大,簡直可以說是驚心動魄。他第一次對幼小的嬰兒產生了感情,這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甚至開始懷疑孔子在《論語》中所言“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說法。儘管庸兒不停的屙屎屙尿,但聞著卻一點也不臭,反而有種親切的感覺。多少年來,自己身上始終壓著“魘暈標識”這塊沉重的大石頭也終於被掀掉了,雖然代之以李二丫的幼魘記號,但他確信有良夫婦倆心地善良,是絕不會做什麼喪天害理的事兒。
“平原,老夫回來了。”剛一踏進下落水石洞,他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
“師父。。。。。。”平原驚喜的叫道,“您老人家好像很開心呢。”
“沒錯,”無燈教授呵呵笑著,“收拾東西,明日你我師徒離開僰王山前往湘西。”
“師父,去湘西幹嘛?”平原詫異道。
“嗯,我們到武陵山中去修行。”無燈教授說著“噗”的發了個屁,呼喚陪伴了他幾十年的那些鐵甲大軍。
隨著“窸窸簌簌”一陣響動,從石洞的孔隙中湧出成百上千的屎殼郎來,分別了十餘日,又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兒,個個都欣喜莫名。
無燈教授一撩長衫,蹲下排了幾粒金燦燦的糞球,微笑著瞧著它們爭先恐後的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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