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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曰,‘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老道士攜利刃來到僰王山,若無所圖,何故耶?”無燈教授引經據典,學究氣濃厚。
“阿彌陀佛,老衲西山太華寺無慾,先生所言有誤,六祖曰,‘人心不思,本源空寂’,怎可執著於表面現象呢?”無慾老僧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世人往往覬覦不應屬於自己的東西,到頭來自討苦吃,追悔莫及,僧道皆不能免也。”無燈教授引用《大學》之經典詞句警示說道。
“阿彌陀佛,‘言語道斷,心行處滅’,老衲受教了。”無慾老僧再次合十。
無燈教授又將目光投向了客家嬤嬤,口中詢問道:“恕老夫眼拙,這位婆婆裝束奇特,當是遠道而來,莫非不是中土之人麼?”
“老嫗吃飯穿衣拉屎,關你個屁事兒。”客家嬤嬤素來瞧不上這些咬文嚼字的所謂文人,對世俗繁文縟節深惡痛絕,心情不順時,一上來就爆粗口。
無燈教授吃驚的看著她,“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種潑婦般的老女人最是令人頭疼,於是乾脆轉過身去,口中吟誦著《正氣歌》:“天地有正氣,於人曰浩然。三綱實繫命,道義為之根。。。。。。”不再理睬他們了。
客家嬤嬤聞言便是一愣,記得自己當年在緬甸大金塔福壽宮內,曾經與一名京城的儒家功宗師喬老爺生死相搏,那人口中就是念叨的這幾句詩。
“走吧。”無慾老僧示意玄機子繼續前行。
客家嬤嬤邊走邊回憶著那場驚心動魄的搏鬥,當時自己若不是得小才華和墨墨大血蚤的幫助,早已命喪緬甸了。“怎麼和喬老爺一個腔調。。。。。。”她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無燈教授驀地轉過身來,雙眸異樣的神情盯著客家嬤嬤的背影。
下落水洞內的石壁是一道隱秘的傳音壁,只消將耳朵貼在上面就可以清晰聽到上落水石洞內的所有聲音和動靜,無燈教授即便是不過天生橋,也能瞭解到上面的情況。正是因為如此,他不但知道邢書記返回藍月亮谷盜壺的事兒,也聽見了仙聖子師兄弟之間的爭吵。
“哦,原來秋波老嫗竟然是明末的陳圓圓,幾十年來,她的口風如此之緊,嘿嘿。”無燈教授自言自語道。
下落水與上落水向來是“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見面之時也只是點頭會意而已,各自都以修煉為名,實則在潛心破解大洛莫機關的秘密。
經過這麼多年的吃苦與忍耐,現在大洛莫的遺骨終於重出江湖,而且邢書記又帶來了曠世奇寶“鬼壺”,湮沒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秘密終於要解開了。
許多年前,他在京城時曾經收過一個喬姓徒弟,此人天賦聰穎,悟性極高,雖然年過五旬,但卻還是一名童子,從未曾破身。修煉儒家功的條件極為苛刻,除了童子身外,還必須對儒學有極深的造詣,而此人兩者都兼備。後來聽張局長說起過他的情況,喬老爺在京城裡逐漸闖出了名頭,開宗立派,可惜攪進了政治漩渦,最終慘死在了域外,骨灰就存放在緬甸大金塔的福壽宮中。
方才那位脾氣古怪的小老太婆說了句“怎麼和喬老爺一個腔調。。。。。。”的話,令無燈教授立時警覺起來,這老太婆肯定是認識喬老爺的,瞧其衣著裝束像來自域外,說不定還知道喬老爺在緬甸臨死前的一些情況呢。
無燈教授站起身來,冷笑兩聲,然後緩緩的走上了天生橋。
上落水石洞中,仙靈子淚水尚且未乾,無慾老僧一行便已經到了跟前。
“師叔,我們來了。”玄機子和玄真子上前行禮。
仙聖子面色煞白的“嗯”了聲,掌門人的真武七星劍旁落他人之手,這顏面上自然不好看。
“咦,師叔,你的劍怎麼會在那老道士的手裡?”玄真子不識時務的問了句。
仙聖子表情尷尬的說:“兩位師侄兒,見過你們的師叔仙靈子。”
玄機子和玄真子面面相覷,兩人從未聽說還有位叫仙靈子的師叔,但也唯有上前雙雙施禮,口中恭恭敬敬道:“見過師叔。”
“誰是你們的師叔?貧道擔當不起。”仙靈子側過身子避開。
“阿彌陀佛,”無慾老僧疑惑的說道,“仙聖子,這位莫非就是你四十年前失蹤的師弟麼?”
“正是。”
“善哉善哉,恭喜兩位多年後重逢,此乃前世緣分使然啊。”無慾老僧呵呵笑道。
邢書記一眼望見了客家嬤嬤,頓時驚訝不已,她怎麼一路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