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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己來付就好。”
“不用在意,想吃什麼?”
那麼,花惠又看了一眼玻璃櫃後回答說:“我要鰻魚飯……”
仁科稍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又微笑著點點頭說:“不錯啊,我也要那個好了。”
和仁科並排坐在桌子旁,花惠吃起了鰻魚飯。這飯簡直好吃到要哭出來了,她吃到碗裡連一粒米都不剩。仁科問她好不好吃,她回答說,很好吃。仁科滿足地點了點頭。
“真好,好不容易才看到你的笑容了。”
他這麼一說,花惠才發覺自己竟然在笑。
到了公寓,已經過了晚上8點了。仁科送花惠到了房間門口。
“今天真是謝謝了。”花惠低頭道謝。
“你沒關係的吧。”仁科問。沒關係,她回答。
進入房間,開啟燈。室內的空氣冰冷刺骨。明明自己是早上出的門,但卻感覺像是很久沒有回過家一樣。
花惠坐下來,用毛毯把自己裹起來,雙手抱膝,開始回想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的一天。在樹海被死亡所誘惑,遇到仁科,還有那碗好吃到令人感激的鰻魚飯。
仁科說的話正一句一句在她腦海中甦醒。
“要是你死了,我肯定會傷心難過的。”
想起他的話,花惠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勇氣。
但是——
這股勇氣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明天要怎麼生活下去呢?只是想想這些,一陣絕望的感覺就包圍了花惠。沒有錢,也沒有工作。拖著這副身體,想去陪酒都不行。估計現在已經過了能做人流的時間了吧,這樣的話只能把孩子生下來了。
沒用的,花惠想。剛才那陣像是勇氣的感覺,也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花惠埋著頭。不久,那種身在樹海的感覺又回來了。海中中浮現中母親的面龐。果然,我也想去那裡啊——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花惠慢慢抬起頭,從包裡把手機拿出來。上次接到電話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呢?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自己不認識的號碼。
接了電話後,對方說:“我是仁科。你還好嗎?”
花惠想起來,在下車之前,他曾經問過自己的電話。
花惠一直沒有回答,仁科在電話那邊焦急地問:“喂喂,町村小姐,聽得見嗎?”
“啊……是。我聽得見。”
“太好了。你還好吧。”
花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那麼沉默著。不久,對方又說:“你還在嗎?”
“仁科先生,那個……”
“怎麼了?”
“對不起。我,我,我一點兒都不好。果然……果然還是沒辦法……真是對不起。”
隔了幾秒鐘,仁科說:“我現在去你那兒。”然後就掛了電話。
差不過1個小時之後,仁科來了。他在便利店買了熱的飲料和三明治。
花惠喝著裝在塑膠瓶裡的熱檸檬汁,感覺自己身體從裡到外都暖了起來。
“我的病人裡有一個孩子,我特別在意他。”仁科說:“出生的時候心臟就不好,經常出現脈率不齊的狀況,如果那天突然死了都不奇怪。所以我在休息的時候,會盡肯能去看看他的樣子。今天我去的時候,那孩子特別精神。然後他轉過來這麼對我說:‘我現在挺好的,醫生,今晚上你就去擔心其他人吧。’我還在想這孩子在說什麼呢,那個瞬間,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起了你。然後回想起來我之前要過你的電話號碼。”他露出白白的牙齒,接著說:“看來給你打電話是正確的選擇啊。”
一股熱流在花惠心中升起。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自己如此溫柔。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仁科趕忙把面巾紙遞了過去。
“仁科先生,你為什麼不問我想自殺的原因呢?”
他的臉上顯出困惑的表情。
“這個不是可以給一個剛認識的人講的話吧。人啊,不會因為那麼隨便就會求死的。”
真是個誠實的人,花惠想,說不定他不管遇到誰都會認真對待,一直履行著嚴謹的生活方式。
花惠看著仁科的眼睛。“可以聽聽我的話嗎?”
他坐正了身子,挺起脊背。“洗耳恭聽。”
就這樣,花惠開始對一個剛認識的人講起了自己漫長的故事。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取捨,所以不管大事小事都全部講了出來。前後分段不明,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講的話不好懂,但仁科還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