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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細細調整了會兒呼吸,繼續向右蹭。
已經到了樓沿的最右端,這樓沿並沒有繼續向北側拐過去的拐角,而是在東側牆的最北端就結束了。下方的衚衕裡,喪屍依然如潮。
鄭介銘看著右前方全是平房,如果奮力一跳,應該能夠跳過去。
他抬頭注意到亂七八糟的電線從電線杆上垂下來,還有很多網線也接到寫字樓後面——這種老舊的平房區,私拉電線網線,實在是家常便飯。
“反正停電了。”鄭介銘心裡想著,抓住了懸在自己右邊的電線,向下拽了拽,感覺還很結實。
“如果掉下去,今天我就撂在這了。”鄭介銘慢慢的直起身子,站定,醞釀了一會兒感覺。
“走!”他咬著牙,手裡抓著電線,整個身體朝平房區的樓頂上蕩過去,如同城市中的人猿泰山。
他重重摔在平房房頂上,在石棉瓦上打了好幾個滾,方才停下。
鄭介銘站起身,逃出危機,感覺重獲新生。一直踩著平房區向北,就能夠到達醫學院。
“想不到有路走不了,走房頂也可以!”鄭介銘邁開步子就朝前跑,結果沒跑兩步就一腳踩穿石棉瓦,腳陷在屋頂裡。
“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腳下屋裡傳出來。鄭介銘生怕她把自己當做喪屍砍自己的腳,一邊迅速收腳,一邊大喊:“啊!抱歉抱歉!我不是喪屍!”
待收回腳,他從石棉瓦的洞裡向下看,下面的女人也朝上驚恐的看著。她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帶著帽子。
是在大巴車旁搶走他揹包的帽衫女。
“是你!”帽衫女出語便咄咄逼人,“你在樓上跑什麼勁!”
“喲,真是冤家路窄。揹包、警棍和菜刀使的都還趁手吧?”
“呵!遇到你準沒好事!上次遇到歹徒!這次遇到屍潮!連樓頂都給我踩塌下來了!”帽衫女一臉不樂意。
“你住在這兒啊?”鄭介銘對這個女人感到好奇。
“你才住在這兒呢!你全家都住在這兒!”
“住這兒有什麼不好?一拆遷立刻暴發戶。”鄭介銘心想反正你在屋內,我在屋頂,你也夠不著我,索性跟你調侃兩句。
帽衫女見自己被鄭介銘牽著說話,老大的不願意,問鄭介銘,“你去幹什麼?為什麼在樓上走?”
“當然是躲喪屍啦!不然誰沒事兒行梁走瓦、雞鳴狗盜啊!”鄭介銘言下之意,就是諷刺帽衫女搶走自己的東西。
“算了,不搭理你!我還趕時間!”帽衫女撂下這麼一句話,閃到旁邊的屋子裡去了。
鄭介銘見帽衫女走開,起身繼續趕路,跳過幾個屋頂,遇見一處天井,這裡的房頂恰好做成了直角造型,天井跨度較大,他沒辦法也不敢直接躍過去。
鄭介銘左右看了看,想要繞過去也很困難,畢竟樓與樓之間都還是有距離的。
而天井下面,恰好有一塊長長的木板立著,鄭介銘打著木板的主意,心想著如果能夠有辦法利用上,或許可以不繞路就越過天井呢?
嘩啦!
樓下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鄭介銘蹲著低頭向下看,只見帽衫女從視窗魚躍出來,一個翻滾,站穩在天井裡。
鄭介銘嘿嘿一樂,從手邊順手抓起一塊小石子,對準帽衫女腦袋上一擲。
帽衫女正要繼續向前跑,感覺腦袋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立刻緊張的回頭,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見。
“嗨!這兒呢!”鄭介銘笑著,向帽衫女擺手打招呼。
帽衫女抬頭,看見了鄭介銘。由於帽簷擋住視線,她生氣的把帽子往後一摘。長髮從帽子下面灑出來,烏黑鋥亮。再一看,面容姣好,面板白的吹彈可破。
這麼漂亮!
鄭介銘不由得暗暗感嘆了一句。
“我是招你惹你了!幹嘛砸我!”帽衫女一臉怒氣。
“沒啥沒啥!就是看你也在跑,打個招呼。”鄭介銘笑著說。
“那我走了!”帽衫女轉頭就要跑。
“哎哎哎!等會等會兒!”鄭介銘趕忙喊住她,心裡想著,她要是真跑了,我還真就只能下去了。
“最後一句話。”帽衫女側身看著鄭介銘。
“幫我把那個木板遞給我!”鄭介銘手指著木板的方向。
帽衫女退回來一步,順著鄭介銘的手看去,發現是一個長木板。
“切!神經病!”帽衫女轉身就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