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我點點頭,“我找找看!”
“不用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然後一個人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爺爺?!”我看著面色蒼白的爺爺,手中的筆記本啪地掉到了地上。
爺爺走進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師父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墓坑裡血屍的事情嗎?那好,我講給你們聽吧!”
“爺爺,你……”
爺爺嘆口氣道:“這麼多年了,這件事早就憋得我胸悶,今日我就不妨說出來,就算是死,我也會死得好過一點。”
師父淡淡道:“人呀,有時候不能走上邪路,一走上了邪路,想回頭都難呀!”
爺爺點點頭,“我知道師父不是壞人,所以我才願將此事全盤相托。”
師父點點頭,“但說無妨!”
我靜靜地在一旁坐了下來,不知為何,自從知道爺爺是殺人兇手之後,我忽然覺得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和藹了,看來人的面容和人的內心確實存在很大的差異。
多行不義(6)
爺爺咳嗽兩聲,緩緩道:“我們埋了周旺財以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各自的家中。剛開始幾天,那些賭場的人也來問過周旺財的下落,我們都說他可能是負債逃跑了。那些人沒有辦法,到後來也懶得來問了。我們四個本就是外來的,現在消失了一個人,誰也不會去注意,日子彷彿就這樣平靜下來。
但是,自從殺死周旺財以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周旺財渾身浴血,在我面前爬呀爬,他的眼睛鼓得老大,他說,他要讓我們去下面陪他。那段日子,我不敢睡覺,甚至連眼睛也不敢閉上,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趴在桌上打一會兒盹,但就是打盹那點工夫,我也感覺周旺財彷彿就在我的身旁,用滿是鮮血的雙手拉扯我的衣角。
終於,我受不了了,我去找黑爺和楊白老,這些日子沒見,他們兩人都消瘦了不少,最可怕的是,他們說他們也有類似的夢境。我們三人想,也許我們真的是中邪了。那些天,我老是想起墓室裡那個南蠻王妃的詛咒,這會不會就是詛咒的開始呢?
我們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但是那夢境卻是怎麼也不能從我們的腦海裡抹去,反而越來越是清晰,到得後來,我們三人在大白天都能出現幻覺,我時常看見周旺財從我面前慢慢地爬過去,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那時候我想,也許我們是遭到報應了,我快要瘋了。如果不是那個道士的出現,我想我和黑爺,楊白老,我們三人很可能早就承受不了這種折磨而瘋掉。”
我心下嘆息,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人只要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那種巨大的精神壓力真的會活活把人給逼瘋。
“道士?!”師父驚詫道:“你所說的那道士是不是穿著麻木白衣,頭上綁一白條,看上去就像是奔喪的打扮?”
爺爺奇道:“師父你是怎麼知道的?”
師父道:“看來你們所遇到的道士果真是嶗山派的人呀!”
爺爺道:“嶗山派又是什麼?”
師父道:“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且告訴我,碰見那道士之後,你們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多行不義(7)
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照著爺爺蒼老的臉,只聽他嘆息一聲道:“那天我們三人正聚在楊白老的家裡喝酒,楊白老剛當上了鎮長,十分高興,我們正喝在興頭上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黑爺將門打了開,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麻衣素裹的道士,剛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是幫哪家做法事走錯門了,黑爺砰地就把門關上了。不一會兒,門外又響起敲門聲,這次是楊白老去開的門,門外仍舊站著那個道士,楊白老給了他一些錢,打發他快走。可是,敲門聲仍然響起,第三次是我去開得門,門口還是站著那個道士,我正準備破口罵他,沒想到他盯著我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你們三人印堂發黑,只怕有凶兆!
我罵他你胡說八道個鳥呀!你才有凶兆呢!說著,砰地將門關上了。正準備轉身,只聽那道士在門外慢悠悠地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時我就楞住了,心裡像劃過了一道閃電,這道士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真是高人?想到這裡,我將門打了開,然後邀請那道士進屋來。”
師父道:“你現在還記得那道士的模樣嗎?”
爺爺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不能說完全記得,因為當初他左半邊臉是用紗巾遮掩住的,只露出了右半邊臉。不過我記得他右半邊臉很是光滑,就像是女人的肌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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