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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今天並不是四月一rì愚人節,而小任也不是在和我開一個黑sè玩笑。我心裡倒是很希望今天是四月一rì,直到車子越開近老曹家門口,那一輛輛的jǐng車和圍觀的人群,還有那一根長長的黃sèjǐng戒線出現在我眼前,我才意識到,小任並沒有說謊。
“呦,這裡怎麼了?也死人了嗎?我他媽今天還真倒黴啊,看來明天非要上廟裡上柱香才好。”司機罵罵咧咧的接過了錢,朝我看了一眼,我想一定是因為我的臉sè不好看吧!
我費力的擠入了圍觀的人群,周圍人的臉上並沒有恐懼,倒是一副看白戲的興奮表情,這種表情我並不陌生,早就看多了。人總是對和自己無關痛癢的人的死亡所表現出來的好奇要遠遠大於恐懼和同情,這就是為什麼兇案現場的周圍總會有這麼多好奇圍觀的人的原因。有時候我也納悶,難道現在人的好奇心一定要放在這種事情上才行嗎?
我向jǐng戒的jǐng察打了個招呼,出示了我的法醫證件,還沒有進門,就碰到了站在門口的小任,此時他的臉sè沉重,眼睛紅紅的,我知道他是個總是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的人,這個時候要剋制自己的悲傷其實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停在了門口,突然有種膽怯,因為這回需要驗屍的並不是陌生人,而是老曹,一個可以說是我師父的上司,一個白天還要給我東西和我說話的大活人。
可我畢竟有著法醫這個工作,是個時刻需要人用最專業也是最無情的眼光看待一具屍體的工作,不論是陌生人還是熟人也好,作為一名法醫,你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我走進了老曹家的院子,只見老曹的屍體正躺在院子當,鮮血已經染紅了地上一大片的土地,暗紅sè的鮮血讓我第一次有了暈眩的感覺,胸口的傷早已經停止了流血,而裡面的心臟也已經停止了跳動。老曹的眼睛睜著很大,眼珠突出,好似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完的不甘和對什麼事情的驚恐。臉上的表情很逼真,也許就是他臨死那一剎那的表情,就這樣永遠的凝固在了老曹的臉上了,看來是一刀畢命,兇手的手法即快又準。
“你來的很快啊!”陳凱走了過來,對我說。
“啊!”我隨口應了聲,因為現在我真的沒有心情和他閒聊什麼。
“年輕人,想開一點。當然,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可以叫別人來驗。”陳凱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
我轉過頭看了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我可以了。”並不是我太鐵石心腸,我只是想,如果老曹地下有知,也一定希望我這個半個徒弟來幫他驗屍的吧。
“那好吧!”陳凱也沒有繼續再說些什麼,他知道我是個很理智和很專業的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你先確定一下死亡時間吧!”
我點了點頭,向旁邊的助手小周,一個長的白白淨淨的小夥子,示意他把手套給我。小周紅著眼把手套給了我,想他一定也傷心流淚了吧,畢竟老曹平時對待每一個人都很不錯,人緣也極好。
我戴上了手套,蹲到了老曹的身邊。一般判定一個人的死亡時間有三種方法:屍僵、屍斑和屍溫。但通常也只能作為一個參考,因為屍體會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比如天氣、周圍的環境溫度、屍體的本身、死前有沒有飲酒、吸毒、服用過什麼藥物等客觀條件。
屍僵一般在死後一到三個小時出現,先是眼睛和臉部,然後再逐漸擴散於四肢以至全身(基本上是12個小時以後)。然後再過個小時,屍體又會慢慢變軟。當然,也有例外,如果人是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突然死亡的話,有可能瞬間變硬。有些歷史書上曾記載在戰場上被敵人砍掉了頭,但仍然能夠騎在馬上手拿兵器的例子也是有可能的。老曹現在的臉部和頸部都比較僵硬,可見他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然後是屍斑,是紫紅sè的斑痕,有點象紅葡萄酒一樣的顏sè。那是因為人死後體內的血液不再迴圈流動,就會因為地球重力的影響而沉澱於屍體底部的血管裡。一般如果人死的時候是仰面朝上的,那麼屍斑最有可能出現在屍體的背部,如果在屍體的胸部,就說明死後被搬動過。
最後是屍溫,理論上人死後每一個小時原來正常的體溫就會下降一度。但是這也只是理論,通常人的胖瘦程度、是死在室內還是室外和當時的氣候溫度都是對這個理論有著很大的影響的。老曹的屍體溫度並不很冰冷,即使在晚上的室外這種情況下,看來他死亡的時間應該就是在點半到十一點這段時間以內。
“怎麼樣?”陳凱看我站了起來,忙問。
“初步判定是在點半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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