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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人,老人家說:“阿央你回來得正好,洗洗手就吃飯了。”
“婆婆,我來吧。”阿央挽起袖子。
這屋子是這位阿婆的,阿央母子是去年逃難到這裡的。老人家見她們母女倆無依無靠的很可憐,便收留了她們。
阿央有門手藝,針線活做得好,便在揚州城裡找了一份活。
平時阿央出門去幹活賺錢,阿婆則在家裡照看蜻蜓,日子倒也過得和美。
吃完晚飯,阿央燒了熱水,先給女兒洗了澡,之後自己也洗了澡。洗完澡後,坐在院子裡,趁著點陽光曬太陽晾頭髮。
天黑了後,阿央便帶著女兒回自己屋睡覺。
阿央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不曉得自己從哪兒來。只是醒過來的時候,她身上的一方絲帕上繡著一個“央”字,她便給自己取名叫阿央。
“蜻蜓今天在家有聽話嗎?”阿央一邊替女兒梳頭,一邊問。
蜻蜓說:“有。娘,我會被你昨天教我的詩了。”
阿央不記得自己是誰,可卻識字。不但識字,書院裡那些學生們唸的書,她也大多都懂。
阿央活計好,知府夫人挺喜歡她的。所以,便贈了她幾本書。阿央每日回來,都會教女兒識字唸書。
“那你背來娘聽聽。”
蜻蜓便一本正經背誦起來。
阿央聽後笑了,手指戳她腦門:“可真是孃的乖寶貝。”
母女倆正歡笑著,屋頂卻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阿央驚得立即問:“是誰?”
可卻沒人回應。
阿央忽然想起來老闆娘說的話,說是近來城內不安全。
“蜻蜓,咱們睡覺吧。”說罷,阿央吹了案頭的蠟燭。
躺下後,阿央緊緊摟住女兒。
“娘,怎麼了?”
“沒事,別說話。”阿央安撫女兒,“今天娘挺累的,就不教你念詩了,咱們明天再念好不好?”
“好。”
阿央將女兒哄睡著後,自己正醞釀睡意,卻忽然聽得屋外傳來一陣打鬧聲。
阿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匆忙披起衣裳。點了蠟燭,開了門站在門口。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將另外一個頗為矮小的男人制服住了,阿央壯著膽子走過去,卻見那高大男子忽然轉過身子來:“姑娘莫怕,在下已經……”
男子本來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甚至形象也不好,鬍子拉渣的,只那雙眼睛特別好看。
只是這樣的眼神,阿央覺得十分熟悉。這個男人,她好似在哪裡見過。
男人盯著阿央看,眼睛一點點紅起來,似是要哭了一般。阿央覺得他好生奇怪,輕聲問:“公子,我們認識嗎?”
“不記得我了?”
阿央一愣,忽而有些欣喜:“我們認識的?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嬴鴻小心翼翼打量著她,忽而緩緩抬起雙臂來,將人整個摟進懷裡。
有千言萬語想跟她訴說,可話到嘴邊,卻只說了一句:“我很想你。”
原來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這個世界,就算所有人都拋棄了你,都遺忘了你,甚至有了別的替代品,再不那麼需要你……但是總歸是有那麼一個人,不管刀山火海,不管艱難險阻,始終沒有放棄過尋找你。
一生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在身邊,足夠了。
嬴鴻帶著阿央母女回了京城,請了京城裡最好的名醫來給央央醫治。
崔元這些年在外遊歷,拜了民間名醫為師。央央一回去,崔元便立即書信給自己師父,請他老人家進京來給小姑看病。
央央之所以不記得從前的事情,是因為被人下了藥,她忘記了所有她在意的人。好在這種毒並不是無藥可解,崔元與師父精心研製一番,終於配出解藥來。
央央想起了一切。
那一年的那個晚上,其實死的人並不是她。那位公子,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殺害她。
他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藉此引起幾個仇家的矛盾,從而讓他們自相殘殺。
那日被大火燒死的人不是她,她當時被迷暈了。暈了後的事情,她想不起來了。
“那當日被火燒死的人是誰?”尹氏問女兒,“顧四特意請了仵作驗屍,那是個懷了身子的女人,我們都以為那就是你……”
尹氏抽出帕子抹著眼淚,又難過又高興。
央央細細想了想,忽而想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