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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是否知道自己被調包了。又不敢京城去問,猶豫再三,只好調轉了馬頭,往西南方向而去。
一路上風雪交加,車馬極慢,鳳儀心急如焚,日夜兼程,終於病倒在秦嶺腹地。被當地的人收留了一番,養了幾個月,身體漸好時,已是第二年入夏。
才入錦城時,莒國公府的正賢認出了鳳時,他一時喜上眉梢上前問安,瞬間又浮起不安的神情。鳳時經過這番變故,已然將這番變化看在眼裡,心中隱約猜出了幾分,卻又抱著一絲僥倖,隨正賢去了驛館。
不多時,雲起趕來驛館,兩人忽視時,皆是一驚。雲起的臉上再不似往日那般清明,臉上多了些滄桑和穩重。而鳳儀,不,應該說是清漪,再也不復昔時眉黛青山,雙瞳剪水,眸子裡已然有些濁色。
雲起上前將清漪摟在懷裡,清漪感覺到背後一片溫熱,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如若只是久別重逢,又豈會相顧無言淚兩行。
“你家夫人,可好?”清漪緩緩開口問道。
雲起並未接話,清漪已知心中揣測屬實,遂用力掙脫他,雲起卻如何也不肯鬆手,二人掙扎間,清漪的背後已溼了一片。
拜堂那日,從轎子內抱出新娘子後,雲起已察覺出來不對勁,他對清漪是何等的熟悉,從身量到舉手投足,從氣息到坐立行走,眼前那個陌生的女子並非兩年來相伴身側之人。雲起正覺得詫異時,有家丁上前耳語道:“洞庭郡主突然腹瀉,吉時不可誤,只好先找人頂替。”
拜完堂後,他脫掉婚袍便要去相府找清漪,豈料被人點了穴,再也動彈不得。之後,李公公出現,告知雲起,洞庭郡主已被北漢皇帝看中,如若不前去和親,兩國自會兵戎相見。雲起被迫前來錦城,半年未看新娘子一眼,也不知新娘子是何人。
兩個月前,從北漢來的商賈帶來了鳳儀公主懷孕的訊息。
不日後,新娘使計在房裡下了藥,雲起正覺昏頭漲腦時,只覺身側有一溫香軟玉,模樣舉止頗似清漪,那人未施粉黛,也不梳髮髻,只在身側垂下兩條細辮子,穿著荷花流雲錦襦裙,正是清漪平日裡最喜愛的衣物。雲起雖覺得有異樣,終抵不過半年相思情濃,緊緊摟過身旁之人再不肯鬆開。待翌日藥力散去,雲起才發現身側之人並非清漪。當晚雖未行洞房之禮,然一夜肌膚相親,雲起無論如何都覺得有些愧意。再加上清漪已經懷上他人骨血,此生再難續前緣。雲起覺得心頭有恨,整日借酒消愁,醉得大病一場後,終於想通,立誓重新做人。
清漪使勁全身力氣奮力一推,雲起覺得心頭一震,雖不想撒手,卻瞥見清漪眼中的怒氣,只得慢慢鬆開。
“清漪,事已至此,並非我心所願,你且隨我回去,我自當休妻,從此守著你,再不會讓你離開。我欠你的,這輩子便拿命來還。”
“並非你所願?莫非是我所願?”
“你我都被官家玩弄於股掌之中。接到新娘子時,我已覺出端倪,可恨當時有人騙我,說你生了病,只好找人頂替你拜堂。我拜完堂後,正要去找你,就被軟禁起來,之後又被押送來此。我半年不曾抬眼看新娘子一眼,後來,有人說你在北漢宮裡懷孕了,我……”
“半年不曾看新娘子一眼,如今你我分離已有八月之餘,也就是說,這兩個月來,脈脈秋波看不盡,夜來美人徐徐香?”
雲起臉上湧起一陣無奈,“若非我被人下藥至幻,斷不會碰那女子。”
“你就不會自斷其臂嗎?”
“我……”雲起聽到這話有些怔住,自斷其臂這種事,何其殘忍,清漪怎會說得那樣輕鬆。
“如果是我,別說是自斷其臂,就是舍了這條命,我也不會皺下眉頭。當時,我差點就要進北漢宮廷時,心中就是這般念想,如若我被皇帝玷汙,自當賠了這條命。”清漪說罷,怒氣衝衝地起身往驛館外走去,三下兩下解了韁繩便要上馬。
雲起急忙攔住,“你肯捨命待我,我蘇雲起便欠你一條命,以後我這條命送你。”
“是嗎?如今我僥倖逃出北漢,壞了盟約大事,被兩國皇帝聯手追殺,從此亡命天涯,你若棄官隨我出逃,你那些在汴京城的家眷,怕是不保。”
雲起聽見這話,臉上有幾許猶疑,被清漪看在眼裡,當下不再停留,立即揚鞭。
雲起看見清漪手上的動作,連忙攔在馬前,驚得那馬揚起蹄子眼看就要撞上去,雲起趕緊後退了幾步,清漪也收住了韁繩並調轉了馬頭。
“怎地,你還有何事?”
“清漪,萬事好商量,你是我欽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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