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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得了什麼病?”
“他已年逾花甲,人老了,身體不行了。”
“那你孃親、兄長和姊妹呢?”
“家裡就只有我和爹爹。”
清漪便拿出荷囊,倒出所有銅板,約莫有四五十來個,又摘了頭上銀釵,一併遞給那少女,“這些銅板,你拿去買茶葉,至於銀釵,你去當些錢,好生照顧老伯。”
少女落淚道:“若非今日爹爹油盡燈枯,我定然不會受人錢財,此恩此德,永生不忘!”這時,驚寒出來找清漪,見了那少女模樣,驚寒沉聲道,“小娘子濃眉大眼,輪廓分明,看起來不像本地人士呢!”說罷,拉著清漪往院子裡走去。
那少女轉身出了雁府,走遠了幾百步之後,回過身來朝雁府一拜。
待得驚寒領著清漪回到膳廳落座後,譚氏便放下碗筷,目不斜視出了門去,饗食不歡而散。
佩蘭院裡,驚寒跪在地上,“阿孃,我已經打聽過了,她三年前來到雁州城,被雲家二孃收養了而已。”
“雲家那二丫頭口齒一向頗為伶俐,這人怎生如此蠢笨?”
“她年歲尚小,不諳世事而已,等阿孃多教導一陣,必定喜歡她!”
“你一向明理,做事有分寸,人人都誇你懂事,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別讓那丫頭總出現在我面前就行。至於你祖母那邊,你自己去說清楚吧,估計她老人家已經知道了。你要記住,你還有個爹爹在蹲大牢。”
驚寒道,“此事雖然不妥,但兒子實在很喜歡她……”
沉默了片刻,驚寒告退,轉身欲出門,譚氏道,“把那丫頭給我叫來!”
待驚寒出了門去,“巧樟,你說清漪這孩子是什麼來歷?”
“已經著人去查了,娘子不必擔心,一個十來歲的孩童而已,能耍出什麼花樣!”
“雲沾衣的去向查到沒有?”
“雲二孃出城那日,守城門的是雲州尉故舊,哪裡肯向我們透露?”
“這清漪長得是有幾分像那雲大娘,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一時也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
“娘子多慮了,雲二孃找這麼個女孩兒混進我們雁府,圖啥?郎君已經關進去了,這一去就要待十年。當年那件事,說到底就是個意外,我們雁府付出的代價夠大了,想那雲二孃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日人人都沒事,就雲家出了事,她又豈能賴到我們頭上!再說,她若敢做出點什麼事來,也是要償命的,她又不傻,不會亂來的。這清娘來我們府裡,想來就是個意外。”
“你以後盯著點清娘,囑咐雁德雁行兄弟倆看好驚寒,不得出任何差池!”
這時,清漪進了佩蘭殿,朝譚氏盈盈施了一禮,“娘子萬福!”
“你姓什麼?家住哪裡?家中有什麼人?”
“姓雲,家住城西桐花塢,家裡還有個姊姊。”
“你爹孃呢?”
清漪右手托腮,雙眼,沉思半響。
“可曾讀過什麼書?”
“《左氏春秋傳》《春秋公羊傳》《春秋穀梁傳》、《詩經》、《楚辭》、《論語》、《孟子》、《湖湘文集》、《隋唐文集》……”
“可會背誦一二?”譚氏打斷道。
“十有八。九。”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今有田十五,每田廣十五步,從十六步。問田幾何?”
不過須臾,清漪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三千六百畝?”
“怎麼算出來的?”
“用小九九啊。”
“你倒是說說看?”奉氏道。
“拆十六為四四,廣從皆為十五,分別乘四為六十,六十乘六十就是三千六百。”
“可會寫字?”
見清漪點點頭,譚氏吩咐巧樟道,“去拿紙筆來。”
巧樟研好墨,清漪坐下來,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寫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字跡雄秀端莊,方正有力,方中見圓,落筆渾厚強勁,遒勁有力,筋骨錚錚,鋒芒畢露,大氣磅礴,渾然不似出自女子之手,更遑論是個十來歲的孩童。譚氏招了招手,“出去吧。”然後側頭問巧樟,“這丫頭,看起來跟個傻子似的,詩詞算術書法,倒是樣樣精通。究竟是在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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