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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孫女們只留了星漣和從淵在跟前。
“從淵也去拜過你祖母再來吧。星漣上前來,讓爺爺看看你。”秦國公對星漣伸出手,她不解地看了眼楚從淵,不明白爺爺這會兒獨把她留下做什麼。
從淵在她耳邊悄聲道“一會兒去演武場找我”,摸摸星漣後腦勺,向秦國公行禮後退出去。
“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星漣從一大堆壽禮中抽出自己的,偎到老國公身邊,開啟給他獻寶,“爺爺你看我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我花了好多時間,可不許和別人送的一起束之高閣了。”
秦國公捻著鬍鬚笑呵呵道:“那你且開啟瞧一瞧吧,要想被人看重,總要有些實用的地方才行。”
星漣送的是一塊硯臺,但既不是古硯,又不像出自哪個制硯名家之手,別說比國公用的,就是星漣那些兄弟姐妹用的也要精緻些。
“這有什麼稀奇?看起來很普通麼。”秦國公訝然,不敢相信心愛的小孫女就用這種次品來敷衍自己。
這塊硯臺上唯一的特點就是研墨池邊上站著個一指高的小人兒,雕刻得十分討喜,手臂環抱,恰好可以豎立擱一支筆。
星漣看他眼神就知道他瞧不上,嘴巴一癟,悻悻道:“是很普通嘛,不過從選材到製成這個樣子,中間全是人家親手完成的,足足用了一個月呢!”
怕他不信,她張開十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您看,我的手都變糙了。”
秦國公仔細看看,星漣細細白白的手指頭果然粗糙不少,都起了繭子了。一個千金小姐大冷的冬天自己做這種匠人的活兒,只為博祖父開心,總算沒白疼她一場。秦國公立刻樂呵呵地吩咐下人將這方硯臺拿下去擺在書案上,替代了往常用的極品古硯。
星漣這才高興了。
“星漣今年便十四歲了吧?”秦國公憐愛地看著她,“到了該懂事的年紀了,收一收你的性子。別再像個孩子一樣,爺爺奶奶老了,總有護不住你的一天。”
星漣一愣,不懂他為何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說這種頹喪的話。
“爺爺奶奶都會長命百歲。”她眨一眨眼,“星漣要一輩子在你們身邊伺候。”
秦國公摸著鬍鬚笑了:“淨說孩子話,星漣長大了就該嫁人了,哪有在爺爺奶奶身邊過一輩子的道理?今後自然有你的夫君來疼你。”
星漣臉一紅,一隻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低下頭嚅囁道:“怎麼說起這個了?我才不嫁人,奶奶說了,我還小呢……”
一般女孩到了星漣這個年齡,很多已經開始議親了,但她母親不管事,祖父祖母偏疼她,也不捨得她太早嫁出去,這之前還從未有誰提起過星漣的終身大事。
她自己倒是偷偷暗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能嫁與騰王桓律,與他比翼齊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然而,桓律只拿她當妹妹看待,每次到國公府來,視線大多數時候停留在耀眼的月河身上。
她年紀不大,於男女之情一事尚是懵懂,喜歡桓律大約也只是更多喜歡他的好皮囊和優雅才氣,和萬千少女一般跟風而已,說有多戀慕也不見得。
星漣明白,身在這樣的家庭,她的婚事多半是無法自主的,不過她相信爺爺奶奶不會坑了自己。但眼下秦國公提起這個,讓她覺得有些突然,且不說其他堂兄弟姐妹,就是從淵和月河,這兩個哥哥姐姐的婚事還沒定呢,怎麼爺爺就說起她來了?
“好了,傻囡囡,今天先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去給你奶奶請安吧。”秦國公拍拍她腦袋打發她走,不再多言,眼裡多了一絲星漣理解不了的寥落。
怎麼她的終身大事又成掃興的話了?星漣心中無端因祖父的話生出些許惶恐,不敢再問下去了。
女眷都在聚老太太這裡討熱鬧,星漣一來,國公夫人不等她行禮,便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嘴裡心啊肝啊地寶貝個沒完,又叫丫頭端來她愛吃的蜜餞親手餵給她。
老夫人身穿紫紅色蝙蝠紋刺繡夾襖,滿頭銀絲,面龐紅潤,一臉的福態,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娟秀風姿。
常言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國公夫人是闔府上下最疼星漣的,在祖母這裡,她一直就是個沒長大的寶寶。
對出眾的從淵與月河她是深感驕傲,對星漣則是打心眼裡的寵溺。
星漣從前住國公夫婦院裡被過度溺愛,萬事丫鬟服其勞,到了十歲還不會自己穿衣服。眼瞅著要養廢,好在楚文軒還有那麼點為人父的責任心,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說服老太太狠下心闢了院子讓她單住,這才糾正了一些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