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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楚星漣墜樓,人雖沒死,卻在重傷昏迷幾個月後才甦醒,而且人還變傻了。秦國公世子楚文軒袒護大女兒,加上有桓律說情,肇事的楚月河除了禁足一個月,沒有受到絲毫懲罰。星漣母親郗芳華一怒之下提出和離,帶著女兒回了孃家。
只是郡主從來沒有學會該如何做一個好母親,她已經習慣冷漠對待自己的兒女,一時間難以改變。更何況楚星漣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連討大人歡心也做不到了,在將軍府裡也就是有吃有穿不至於流落在外。後來郗芳華再嫁,星漣又成了她的拖累,更加不受人待見了。
楚從淵心疼妹妹得不到好的照顧,一直想把她接到身邊,但他長期在外領兵,帶個女孩子在身邊太不方便。
桓肆與從淵是摯交,見他如此為難,便請旨封了星漣為靖王側妃,答應從淵將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照顧一輩子。桓肆請封一個沒有價值的傻子為側妃觸怒了建明帝,一度不許他進宮面聖。他上了一封幾千字的陳情書,又跪足了三天,看在楚家為國出過不少力的份上,先帝最終勉強答應了。
星漣以靖王側妃的身份在王府住下,她既是皇室成員,自然無人再敢怠慢。後來桓肆成為新帝,又封了她為辰妃,接到宮裡繼續養著,一是履行承諾,二是安楚從淵的心,讓他好好鎮守北疆。
桓肆把星漣看做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妹妹,只需要保障她一生衣食無憂,當然不會把她當一般的妃子寵幸。她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那些女人應該也不會有誰吃飽了來對付她。
他很忙,沒時間去看望她,甚至不是這次江徳彥提起的話,他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但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廢了楚星漣的妃位,還讓她遷去偏僻的橫臺宮了。
江徳彥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跪倒在地:“聖上饒命,沒能及時稟報是奴才們的過失,可這事兒跟咱們做奴才的也無關吶。”
“到底怎麼回事?摸摸你的脖子再回答,一個字也別隱瞞。”
江徳彥苦著一張胖臉:“旨意是太后下的,皇后娘娘也攔不住,楚美人已經到橫臺宮半年了……”
“半年?”桓肆倒抽一口氣,追問,“她什麼都做不了,一直待在自己宮中,怎麼又惹著太后了?”
桓肆雖有皇后上官氏,但她為人軟弱可欺,存在感低得連下面的妃子也壓不住。後宮現在實際的掌權人是建明帝的皇后,先太子和騰王桓律的母親齊太后。桓肆生母早死,養在齊太后身邊,也一直視她為親生母親,繼位後又將她尊為太后。
養子畢竟比不上親兒子,桓律在皇位之爭中失敗,加上懷疑先太子之死與桓肆有關,令太后心中產生了芥蒂。桓肆卻孝順如初,只要太后提出的要求,沒有不答應的。
“好像是因為有一次騰王妃帶小世子去看她,不知道怎麼的,辰妃發起瘋來,不但推倒了王妃,還把小世子臉撓花了。您知道,太后娘娘是最緊張小世子的,大發雷霆,當天就下懿旨廢去辰妃封號和妃位,貶到橫臺宮。”
這裡的小世子說的是桓律和楚月河的兒子。
桓律出逃後,桓肆看在太后的面上並未對他府中家眷趕盡殺絕,騰王府裡除了少了一個騰王,其餘的和以前一樣。當時的騰王妃楚月河已經身懷六甲,齊太后擔心新帝斬草除根不放過自己唯一的親孫兒,把騰王妃接到宮裡養胎,親自照看著。
桓肆不但沒有對此提出異議,還對楚月河頗多照顧,宮中甚至有傳言說皇上不忘舊情,這王妃長期住在宮裡,保不齊哪天就變成皇妃了。
幾個月後楚月河生了一個男孩兒,不僅太后寶貝得像眼珠子,桓肆自己沒有兒子,也把這侄兒跟親生的一樣寵著,連名字“桓宇”也是他給起的。
“皇上,您可是親口允過,後宮的事一律太后做主,不用跟您彙報的。”江徳彥委委屈屈地提醒,又自我申辯,“左右那楚美人也不需要您的恩寵,只要吃好喝好有人伺候,住哪不一樣啊?老奴那時候想著您犯不著因為這種小事傷了和太后的情分,才沒去打擾您的。”
他真心的覺得自己是為了皇上好,萬一惹惱了太后,一個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朝中某些老頑固有得發揮了。他們家皇上是要做大事名垂千古的,不該為了這些無聊的雜事傷神勞心。
桓肆冷眼睨著他,鼻子裡發出輕哼:“該死,你倒是會給自己的失職找理由,只怕是怕得罪了太后給自己惹麻煩吧?都學會欺君瞞上了?江總管好大權力啊!”
江德彥聽他語氣不豫,連忙跪下告罪:“皇上,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真是為您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