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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想問,那你怎麼從地字號搬到人字號,為什麼人字號要一兩銀子,這女牢到底有什麼古怪?可她最終忍住什麼都沒問,還是等阿貞來的時候讓他去打聽。
想起周清貞,原本有些惶恐的心又堅強起來。阿貞聽話乖巧又聰明,把自己當親姐姐一樣,自己當然要護著他,讓他走上通天路。
吃過飯時間不久,有幾個牢子推著熱水進來吆喝:“誰要熱水。”
“七號要兩桶,三天沒洗一身腌臢。”春花旁邊一個少婦回道。
還是王禁婆開了鎖,一個牢子提兩桶水進來:“可快些,別磨蹭到老子來收桶還沒洗好。”
“耽誤不了你的事兒”那少婦甜膩膩的說著,從腰裡取出十文錢交到牢子手裡。
牢子沒理會少婦,拿了錢隨手塞到腰裡,走到春花面前抬手就向春花臉上來:“這就是新來的,貨色不錯啊。”
春花‘啪’的一聲拍開他的手:“你想幹嗎!”
“哎呦!還是個辣子告訴你,在這樊縣女牢老子想幹嘛就幹嘛。”說著欺身往春花這裡來,春花豈肯吃虧,連忙閃過一邊冷笑。
“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撞死在這牆上。”
禁婆看牢子臉色不好想要發怒,拍了他一巴掌:“好了王六,這個是有人罩的,連鄭牢頭都沒動。”
“呵呵,還是個雛兒”王六摸著下巴淫笑“你最好求菩薩保佑,你永遠有人罩著。”
春花臉色鐵青心裡怒火沖沖,這到底是個什麼王八蛋的女牢!可不等她發完怒火,那王六也還沒出門,叫熱水的婦人已經開始脫衣裳!
春花頭皮發麻的看著王六,在那少婦白花花的胸脯上掐了一把:“哪天有空伺候伺候老子。”
“行啊,這個月的水錢免了。”那少婦一邊隨意說,一邊毫無顧忌繼續解褲子
“個騷娘兒們”
王六輕佻的拍了拍少婦的臉,出去了,春花震驚的合不上眼:這是什麼鬼地方,不是女牢嗎,難不成是妓院?
這一夜春花同房的三個女囚,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出去了,甚至有一個還講究的撲了香粉。
春花靠牆抱膝坐在自己鋪位上,盯著三個空空的鋪位沒法閤眼,直到後半夜才慢慢有人回來。
她們一身疲憊衣裳凌亂,打著哈欠摔倒鋪上直接呼呼睡。
春花……把自己抱得更緊,秋夜的涼意淺淺薄薄浸遍全身。
過了今天才能探監,但是有了替罪錢的事兒,周清貞覺得牢裡的事應該也有捷徑可走。他領著如意來樊縣,一是辭別馮先生,二是準備去打聽女牢的事。
結果馮先生眉目憂傷,看著他說了一番話。
“女牢常年被幾個牢頭掌控,凡是進去略有姿色的,上到牢頭下到獄卒各個都要……過手……你……”馮先生頓了頓,試探的問“你明白嗎?”
周清貞原本是不明白,可是這兩日他的其他地方全都開了竅,先生的神態讓他意識到‘過手’是什麼意思。
馮先生看著周清貞霎時變成雪色的臉,從心裡深深嘆口氣。
“這才是開始,若是有家人打點……”
“先生,我打點了,姐姐剛進去我就給牢頭塞了二兩銀子。”那天出門太急,沒有特意帶錢,周清貞恨的不行。
“哦,那就好,那就好,春花現在應該還是無恙。”馮先生總算鬆了口氣,他知道的晚,否則他會親自去打點。
春花真的是個好姑娘,兩個孩子一個明亮,一個溫和;一個輕快,一個沉穩,相伴長大,原本是再般配沒有的,可惜身份相差。
即便如此,馮先生也不想春花淪落到那樣悽慘的境界。
“進了女牢最差地字號,十幾個人一間房睡覺都伸不開,吃的……”
“先生,女牢最好是什麼號,一個月多少錢。”周清貞很快便了悟其中關節。
“天字號,一個月五兩銀子兩人一間,清粥小菜……”
周清貞無疑是沉穩的,可是事關春花,他等不及回家,向馮先生接了十兩銀子直奔女牢。
鄭牢頭還是一副油滑沒骨頭的樣子,腿搭在桌上靠著椅背斜坐,把元寶在手上掂了掂:“不虧是連中小三元的周少爺,反應果然快,咱還當你見了姑娘才能明白過來。”
“我姐姐她還好嗎。”
“自然好好的,白璧無瑕。”
周清貞心裡鬆了口氣,春花的性子他知道,真要有那樣的事她一定不會求生,要是姐姐沒了……周清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