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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府為了周長安的婚事全部動起來,針線房加班加點替她趕四季衣裳,廚房裡多僱了一個大廚兩個幫傭,應付時不時的小宴。就是春花的田莊也忙著催肥雞鴨牛羊,還有到時候要擺的花卉也要準備齊全。
忙碌這些的同時,胡家也不能冷落,春花挺能理解胡家的焦急。雖然周玉嬌還小不著急成親,可是隻有文定過了,婚事才算定下來兩家才能算姻親,春花也才好去宮裡請太醫。
否則總不能誰來託請,春花就去宮裡請太醫,那是把皇家的太醫院當什麼了?
這裡邊還有一個小插曲,胡家納吉之後就要準備聘禮,周玉嬌擔心胡雅卿手頭太緊,她倒不是嫌聘禮簡薄,而是怕太簡薄夫人府面子難看。
周玉嬌也算是能決斷的,她說服杜芍藥,娘倆把攢起來七八十兩月例和年節裡的喜錢,甚至暫時用不到的首飾,還有穿過的衣裙再用不到的統統典賣。湊齊一百兩銀子,周玉嬌讓杜芍藥給胡家悄悄送去。
杜芍藥抱著一堆雪花銀猶豫:“這沒憑沒證的,他們要是貪了咋辦?”
“真要那樣算咱們和三哥三嫂看走眼,剛好退了這門親。”
好在周清貞和春花兩個人沒有走眼,胡雅卿感動於周玉嬌的赤誠不造作,借了二百兩銀子再加上胡父剛到手的冰錢,亂七八糟湊足五百兩銀子聘禮,在他們那樣品級來說很豐厚了。
這份誠意十足的聘禮安了杜芍藥的心,周玉嬌知道胡家情況不等春花去請太醫,聘禮都沒捂熱就讓杜芍藥把其中的八十八兩現銀,悄悄給胡家送去應急。
唐太醫醫術高明,不過胡母的病卻不是他治好的,而是他發現胡母的病根——原來胡奶奶去世時胡母懷著一個多月身孕,過度哀損下自己不知懷孕小產,然後漏下不淨一直當婦科病治。其實是宮胞內流產未盡造成,因為胡母身體過虛經不起虎狼之藥重新落胎,所以唐太醫推薦了另一位太醫邊調理邊落胎,不過兩月幾年的頑疾徹底治癒。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夫人府都在忙周長安的婚事。
胡雅卿感激周玉嬌暗中相助,感激春花百忙之中,不忘為他母親一次次進宮請太醫贈補品,如今他母親日漸康復,而夫人府為了周長安的婚事忙的不可開交,能用的人手卻不多。仗著兩家如今是姻親,迎親前幾日胡雅卿就來夫人府幫忙張羅各種雜事,算是幫了春花不少忙。
如今萬事塵埃落定,夫人府到處掛著綵綢貼著大紅喜字,廚房裡雞鴨魚肉該蒸的蒸該炸的炸,一盤盤一碗碗層層疊疊壘起來,濃郁的香味瀰漫院子。還有各色金黃的面果子,有的像菊花,有的貓耳朵,還有撒子絲絲繞繞,看起來就酥脆可口,這些都是開席前的乾果,一篩子一篩子架起來壘在廚房一角。
請柬早已發出去,二進院子喜棚紮好桌椅擺開,僱來的司儀下人也早領好差事,各色競相怒放的花草讓夫人府鮮豔錦繡,塵埃落定一切就等明天馮家來迎親。
能讓春花省心周清貞自然對胡雅卿滿意,特意泡了御賜的好茶請他一起品茶。胡雅卿長在街巷能雅能俗言談有趣,周清貞居中淡淡品茶並不多話,胡雅卿挑些春花喜歡聽的娓娓道來。
忙了幾個月春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喝喝茶聽些坊間趣事心情輕鬆。胡雅卿暗地裡感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不到十三的小丫頭會羨慕這對夫妻。
春花和周清貞天然就彷彿一體,春花聽得開心時,周清貞會不動聲色照顧好所有事情,添茶到手邊保證剛好入口不燙不涼,間歇再遞個帕子做的如行雲流水般自在。而春花每每聽完有趣的事情,總會回頭跟周清貞說自己的看法,然後問周清貞的看法,把一個隱形人拉倒陽光下。
他們中間不能單純說是夫妻恩愛,他們根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完全分不開。日頭漸漸偏西,春花一面留胡雅卿吃晚飯,一面命綠萼去領大小姐和大少爺回來一起吃飯。
忽然又怕喜錢不夠,春花留周清貞和胡雅卿說話,自己去套間檢查,成親女方的喜錢並不會比男方少多少。
喜錢打賞這些都是建蘭管著,她拿鑰匙開啟春花梳妝檯上一個大盒子,裡邊黃燦燦都是新銅錢:“夫人放心這裡全是當十大錢,散錢一共八百枚,五枚一串的三百串,八枚一串的兩百串,還有十五枚一串的一百二十串。”
建蘭又指指角落裡一堆色彩鮮豔的荷包:“這些是給三姑娘預備打發體面下人的,綠色是一兩銀子,打發各房大丫頭,紅色二兩銀子打發管事媽媽,紫色五兩銀子打發幾位管事。”
建蘭心裡嘀咕,光這些就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