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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地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一個擠出來,“你想幹什麼!”
“少爺,您千萬別動氣兒。”竹山心道不妙,先發制人地跳上前,撫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兒,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我是笑那丫頭有眼無珠,珩少爺是何等的人物,屈尊向她示好她還不下跪謝恩,許是那腦子被門夾壞了,過兩天就巴巴的來咱府上磕頭認錯了啊。”
“你說真的?”簡玉珩袖子拂了拂,氣消下去不少,但胸口依然悶得厲害。
“少爺笛子吹了曲兒也唱了,也是完成老爺給的任務了,還去管她的態度作甚,等少爺您今後娶了她,任她再怎麼犟,到底還不是您的掌上之物?”竹山的馬屁拍的響,這邊兒的馬蹄子也踏的亮,簡玉珩仔細想了想,左右也就是這麼個道理,擼了擼袖子,準備和竹山一道回府去。
“少爺,您這胳膊,還是先找個地方洗了,回去讓老爺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頓說教。”竹山指了指他的胳膊,對簡玉珩說道。
胳膊上是山竹花了大半個晚上給少爺描上去的譜子,少爺笛子學的倉促,記不住那麼長的曲兒,就讓竹山連夜抄在了他的胳膊上,可即使是這樣,他演奏的時候,還是沒能把結尾吹出來,原因竟是結尾的譜子被袖子遮住,當著太多的人,不好意思去擼袖子找譜。
“遮著點就好,這法子挺邪乎,早上我用這譜子練手,品花樓那賣藝不賣身的容雪姑娘多望了我幾眼,今晚上再上一趟品花樓,譜子我得留著。”簡玉珩一口氣兒把話說完,小心翼翼地將袖口掩好,那樣子彷彿是怕勁兒使大了抹花了墨跡。
竹山手揉了揉眉心,身子頗感乏力,兩年前少爺撞了頭大病一場,太夫人因著他也染了病,重的幾乎下不來床,差點就撒手人寰,那時的少爺沉默了好一陣子,在太夫人面前也拿出了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兒,他本以為少爺會長大,沒想到他過了兩年還是這副潑皮無賴的樣子,一點兒沒變。
林家後宅,莞爾這兒也氣的夠嗆,念夏在旁邊哄,蘇染白立在一邊兒笑。
“你看看他,哪裡來的高傲勁兒,還我都聽見了吧,到底是他眼瞎還是我耳聾,姑奶奶站的那麼近自然聽見了,用得著他一通廢話!”莞爾的手一會兒攤開,一會兒又向前伸,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也難怪蘇染白笑,她此時此刻的這副樣子,就像是老母雞被掏了窩子裡的蛋,急的伸脖子蹬腿兒的,一刻也不安寧。
莞爾心裡有火,折了胳膊的緣由還不能告訴眼前這二位,便只能詬病於他的言辭,從簡玉珩走了至現在,莞爾的嘴還沒停過,且她罵出來的那些個話,壓根兒就沒重過樣。
蘇染白到底是忍不住了,左手二指指尖抵住右手掌心,做了個停下來的手勢,卻不料被莞爾幽怨地瞪了一眼,只聽那自稱姑奶奶的小丫頭捏著一副嗓子,怪聲怪氣兒地道了一句:“左右這琴是你彈得,要嫁也是你去嫁,我可不給你收拾爛攤子。”
念夏見自家小姐眼冒金光,定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趕忙走了兩步,將身子橫亙在莞爾和蘇染白之間,以此來擋住自家小姐的視線,她抿了抿嘴,好聲好氣地對莞爾說道:“小姐,先生是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替你上花轎啊。”
“誰叫他去坐花轎了,七八個精壯的漢子也抬不動他這尊假佛。”莞爾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最後直接噤了聲,蘇染白是他的師父,雖說平時玩鬧地過分些他不計較,但莞爾的心裡總得有點數,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世上哪有閨女暗地裡嚼自己父親的舌根子的。
可她這心裡面實在是不太平,只怕用不了幾天,那邊簡家就要來林宅上提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想反抗也沒有法子,況且她這命是林家救的,自己到底是頂了人家的身子活著,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順著自己的私心恩將仇報。
但莞爾不反抗,不代表她就會委屈著自己活得不痛快,這送上門來的便宜夫君,她要,但她這未來的路,也要開始著手為自己打點一二了。
送走蘇染白,莞爾拉著念夏給她描了個輕巧可人兒的妝,刨出了自己早壓了箱底兒的淺綠色裙子,那是林記成尋了京城上好的裁縫給她做的,莞爾穿著也不知道是什麼緞子,反正那衣領子劃過脖子的時候,彷彿比自己的面板還要柔和上三分。
念夏按著小姐的吩咐把一切都準備好,一雙眼睛露著怯,拽了拽小姐的袖子,“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去見爹爹。”莞爾踢掉了自己的木屐,登上一對雙色孔雀線芙蓉軟底鞋,她在銅鏡前晃了兩晃,一雙小腳輕柔地像是踩在了雲端,裙襬開合,像江南煙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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