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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爾擼起袖子,一把抓了自己的裙襬別在腰間,朝著懷湛的方向就追了出去,剩下一臉無措的念夏站在原地,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悠悠地嘆了口氣出來,老爺特意吩咐,今兒會有客人來訪,要是被客人撞見這麼一副景兒,非得把老爺那眉毛氣彎不可。
一通嬉鬧下來,莞爾的妝飾徹底花了,阿湛指著她笑,笑的十分囂張,好幾次笑岔了氣。
“小少爺,您今天的功課可完成了?”
念夏沒辦法,只能將她這殺手鐧拿出來,林懷湛臉上突然僵了僵,她也不懷好意地笑了,邊笑邊道:“再過小半個時辰,前宅的夫子就該給少爺們上完課,接下來,便就是來找小少爺您了。”
林懷湛的臉陡然間泛起慘淡的菜色,那些個兒蝌蚪一樣的文字對他來說實在是折磨,可夫子的課業不做完,就會加倍的罰,罰些體力倒也罷了,他最怕那夫子罰抄寫,千字文道德經輪著抄,那手都要斷在桌臺上。
“念夏,不如你和我走吧,給我當伴讀,幫我分擔些課業,等將來我長大,便娶你。”
阿湛說的很認真,白皙的臉頰上還憑空多生出兩團紅暈,原本還掛著笑的念夏一下子笑不出來了,神情也稍稍帶上了些忸怩,且不說阿湛小她不少,她不過只是一個丫頭,就算他應允,又怎敢高攀林府上的少爺。
“喂!臭阿湛,你休想從我這騙走念夏!”
莞爾一把將念夏撈過來掩在背後,神情高傲地審視阿湛,她將小傢伙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阿湛心裡直發毛,她早就看出來這傢伙惦記著念夏,壓著他的話便說道:“等你什麼時候把道德經背下來,我什麼時候考慮帶著你的阿夏到你府上玩幾天。”
“此話當真?”林懷湛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小手擎高,嘴裡發出了一連串的歡呼,樂巔兒地就跑回去背書了。
“傻小子,背十本念夏也不給你!”莞爾見他真去背了,不禁有些慌神,她對著阿湛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緊接著便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這兩年來和念夏朝夕相伴,她是她最好的玩伴兒,任誰來給她要她也不會給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念夏會唱小曲,不像花燭唱的憂傷清厲,念夏的小曲唱的悠揚婉轉,曲調輕快,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伴著念夏的小曲入睡,現如今誰把她要走了,豈不是要她這後半生在失眠中度過。
念夏的臉已經添了紅暈,她施施然走過來,拉了拉莞爾的衣袖,微微地將頭低了下去,竟是一副女兒家嬌羞的樣子。
莞爾不禁有些驚訝,她望了望念夏紅的像煮熟了的蝦子似的臉,又好氣又好笑地問了一句:“你不會真的想去給那臭黃雀做伴讀吧!”
“沒。。。。。絕對沒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小小姐,前宅的夫子下課了,那蘇夫子也就閒下來了,您該練琴了。”念夏半響才把心神穩定下來,找了個幌子來分散自家小姐的注意力。
而很明顯,這招對小小姐也是屢試不爽。
“那個扶辰公子蘇染白?染白染白,他怎麼不叫染黑!”莞爾悻悻地嘀咕了這幾句,腦子裡浮現出她初見蘇染白的樣子。
那是她來府上兩個月左右,林記成開始為小莞爾尋一個教她琴棋書畫的師父,蘇染白是他世交蘇家的庶出兒子,從小喜愛遊歷山水,性格瀟灑自在,尤其是彈得一手好琴,他與蘇家的家主廢了一番口舌,騙著蘇染白到府上來教女兒們學琴,前宅的女兒們自小畫卷書香的,很快便入了門,只有莞爾一個人,還天天在古琴上瞎劃拉。
蘇染白來的時候,穿了一身出世的白衣,莞爾就歪著頭看著他,看著那欣長的身影從容走來,眉目雅逸,唇邊掛一絲淺笑,莞爾喜愛伴月香,滿屋子都是那沉沉鬱鬱的花香味兒,可蘇染白一路走來,隱帶新荷清香,眸光清掃莞爾,猶似隔水相眺空濛縹緲。
“虛偽”莞爾咋舌,她看的那些話本子上,多得是驚世絕倫的美男子,可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一身白衣飄飄衣袖決絕的假仙,世人皆愛牡丹,為何獨獨有人偏愛蓮,仔細想想,不過是得不到牡丹而自己尋得一番說辭,不是虛偽是什麼。
莞爾站起身子準備回去拿琴,雖然她很不喜歡蘇染白那一副出世的樣子,但她對著蘇染白三拜九扣認了師父,就必須得好好尊著。
她看了一眼念夏,眉梢一挑示意她趕緊回去,卻不料這小丫頭故技重施,眼神又飄到了自己身後,這次卻只是伏了伏身子,沒說話。
莞爾插起腰,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捏著嗓子太監似的對念夏說道:“阿夏你是想戲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