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低下了頭,許久沒有出聲。
“是,當初我們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場,家國大義之下,容不得我們有什麼愛慕與妥協——這恰好說明了我們之間的這一段荒謬的感情是一個錯誤。”趙淑繼續說道,“這也恰好說明了,我和你,不應該在一起……”
“但現在我們沒有。”許璀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打斷了趙淑的話語,他看著趙淑,聲音哽噎,“現在我們沒有——我可以一心一意地愛著清之,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我們之間不再有那些橫貫在我們之間的那些無法逾越的溝壑,我並不是蕭胥——我並不是、並不是蕭胥。”
趙淑與他沉默地對視著,過了許久,卻只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我討厭你,不想看到你,這就足夠了。”
許璀抓著趙淑的袖子稍稍鬆了鬆,他再一次低下了頭。
“你走吧!”趙淑拽了一把自己的袖子,語氣冷漠,“從此以後,你和我再沒有關係,你是許璀也好蕭胥也好,都與我沒有關係。”
許璀抬眼看向了趙淑,輕聲道:“可清之說過……你不會趕我走。”
這一瞬間,趙淑想起來許多次與許璀溫言軟語說笑時候,他一聲一聲的讓人心軟的撒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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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殿下身邊伺候。”許翠山道,“殿下……殿下不會趕我走吧?”
“那便看你能不能好好伺候了。”趙淑重新睜開眼睛,語氣恢復了最初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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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初遇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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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哭了?”趙淑哭笑不得地掏了帕子去擦他的眼淚,“你這小郎君,怎麼跟小娘子一樣了?”
“我喜歡清之。”許璀把頭埋在了趙淑的懷裡,“我喜歡殿下。”環住了趙淑的腰,他的聲音悶悶的,“殿下一定不會趕我走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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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成親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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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清之。”許璀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理直氣壯地與趙淑十指交握,“清之以後不可以趕我走。”
“好好好,不趕你走。”趙淑也只當他是小孩子脾氣,包容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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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是他們在閒話聊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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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身邊的時候,是不是一直想著的便是會有這一日。
是不是害怕的……也是有這麼一天?
趙淑閉了閉眼睛,沒有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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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璀定定地看著趙淑,一字一句道:“我對清之沒有欺騙,我沒有圖謀,我是許璀——我不是蕭胥,我只是想留在清之的身邊,我愛慕清之我喜歡清之,我不想離開清之。”
趙淑低頭看向了他——這梨花帶雨的小郎君,不是不讓人心軟,不是不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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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留下好了。”趙淑輕描淡寫地笑了一聲。
還不等許璀高興起來,她拔出了腰間的佩刀,輕而易舉地割下了自己那長長的寬大的袖子。
許璀臉色驚變。
“你留下,我不趕你走。”趙淑把佩刀仍在了地上,“我走。”
說著,她轉了身,闊步便往外走去了。
如同一陣風,如同一片雲。
許璀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追了出去,卻已經沒了趙淑的身影。
公主府這曲曲折折的迴廊,在夕陽的照耀之下,安靜得好像一座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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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整座公主府裡面窸窸窣窣的動向。
他聽到侍女和侍衛井然有序的腳步聲。
他聽到羅白的聲音在隔壁的院落裡面響起來。
他聽到大白和小白嬌嗲的喵喵聲。
他跪坐在迴廊之下,背靠在柱子上,愣愣地看著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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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外面有馬車輪子碾壓而過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聽見姚辛在外面吩咐著人要小心要注意。
他聽見深蘭和深竹低聲斥責侍女們不夠小心的話語。
他知道他的公主已經走了。
與夜色一起到來的北風穿過了迷宮一樣的迴廊,嘯叫著歡呼著,彷彿在嘲諷著坐在廊下不知所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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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自己,你是誰?
你是蕭胥嗎?
不是。
蕭胥早就已經死了,他死了那麼多年,連屍骨都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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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許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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