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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外甥,你行事還得多顧忌著他些,莫叫他傷了心,日後見了面也生分了。”
“娘娘放心,這道理微臣還是知道的。”張太師未安太后的心,又道,“微臣與娘娘都是張家人,骨子裡都流著張家的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念著張家的好呢?皇上雖是一國之君,可是說到底,也與張家休慼與共,唇齒相依,微臣對誰不利,也不會對皇上不利。太后娘娘,您說是與不是?”
說以至此,太后除了相信自己這個兄長之外,亦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和皇上已經不如從前那般和睦,若是連孃家這頭也生了嫌隙,還不曉得日後怎麼過下去。母憑子貴,母憑子貴,可是太后想要的,卻遠遠不止這些。
打永寧宮出來後,張太師一路回了太師府。
書房裡,幾個最為親近的幕僚都在此。張太師冷著臉,見眾人都過來了,方才問道:“那下面的人可都處理了?”
“都處理了。那小官原只是從一個挖井的工匠手裡得到此寶物的,知道這事兒的人並不多,不過一手之數,處理起來也快。如今,都已經解決好了。”
張太師嗯了一聲,復又追問道:“確定沒有遺漏?”
“屬下做事兒,太師還不放心麼?”
張太師暫且放心。他這樣上心,還不是今兒在永寧宮裡被太后弄得。想到皇上還在調查這事兒,張太師心中總還有些忐忑,並不是因為皇上,而是皇上身後的那些人。
秦太傅,薛太保,那可都是老狐狸,雖平日裡瞧不出什麼,可是能叫先帝信任的,能是省心得人麼?再有便是趙煊,此人雖被他碾到了泥裡,可是張太師仍是不敢小覷。這麼多年的對手,張太師知道,趙煊若是想狠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多想無益,張太師又將目光放到案間的盒子上。
沒多久,張太師伸出手,輕輕揭開盒子。盒子中間,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尊璽,白玉雕成,圓潤無暇。此物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環刻著雙龍戲珠的圖案,下首划著三道海波,正應著“日朝大海現雙龍”的寓意。
這便是傳國玉璽了。
中幕僚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傳國璽,紛紛圍在案前,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太師,此物,究竟是真還是假?”半晌後,其中一個幕僚問道。有關傳國玉璽,史料中所載甚多,道其“側而視之色碧,正而視之色白”。可是本朝並沒有一人見過這玉璽的真面目,因而,史料中載的終究是史料,依然沒辦法分別。
張太師沉吟了一會兒,將那傳國玉璽放在手心,把玩道:“這傳國玉璽,傳到了後唐末帝李從珂之後,便再分不清真假了。”
此後諸朝,雖有所謂的“傳國玉璽”,但就張太師看來,那些多是假的,只是上位者聊以慰藉的把戲而已。
眼前這傳國璽,是真是假也無從知曉。或許,真就是從井中挖出來的亦未可知,就是那消失已久的傳國璽;或者,只是那小官存心想在他這兒露臉,才造假獻了這東西上來。
“孰真孰假,早已不重要了。這傳國玉璽,待你大權在握時,你說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你所它是假的,它便是假的。”
前朝那些皇帝,不也沒有追究它的真假麼。重要的是,這傳國璽背後站著的,是正統。有了這傳國玉璽,不論他要做什麼,都會名正言順了許多。
張太師手握玉璽,眼中隱隱閃光。有這一尊寶物在手,只要執行得當,未嘗沒有一步登天之日。他也是為了張家不是麼。
以他那小外甥的性子,遲早都是要收拾張家的,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眾幕僚聽了這等話,俱心領神會,衝著張太師拱了拱手:“那便先一步祝賀太師心想事成了。”
張太師扶著須,但笑不語。
他早就想著要趁勢而起,只是苦於無門。沒想到此次壽宴,卻來了個柳暗花明。光是想想皇家那些人看到這傳國玉璽在他手裡會是個什麼表情,張太師便無可抑制地興奮。誰都知道,大魏歷代都是“白板皇帝”,以往傳國玉璽未獻身,這“白板皇帝”當得也能安穩。可若是這尊東西現身了,鬧出的動靜,絕對非同小可。
將玉璽重新放進盒子裡,叫人收好,張太師這才又與諸幕僚商議了起來。既然要行大事,自然得做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
“這京城的天兒啊,遲早要變。”
阿黎坐在窗戶邊,一面繡著荷包,一面幽幽地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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