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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澤笑得更加和煦。
方才還僵硬的氣氛,一時間緩和了許多。
十幾人移步到室內,裡頭的席面已經擺好。各人落座,趙煊與鄭明澤坐在一塊兒,鄭明澤似要表示對方才之事的歉意,一連敬了趙煊不少酒。
不多時又有歌舞伴奏,曼妙女子,彩扇飄逸,無奈該看的人卻遲遲不看。推杯換盞之間,場中也算其樂融融,有人高談闊論,也有人低頭飲酒。
阿黎還是站著後頭,看著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宴席,面上越來越焦躁。
都怪方才太緊張了,她有個壞毛病,一緊張,就想去如廁。可這會……若是離席了,被人看到了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她方才已經鬧了一出了,雖然她也不想。
阿黎苦惱之際,越發覺得難忍了。
旁邊的王安聽到了嘆氣聲,微微偏過頭,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阿黎猶豫了片刻,有些難以啟齒。不過,生理的衝動還是讓她忍不住說道:“我想去淨手,這會兒可以去麼?”
王安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沒想到會是這個,對阿黎點點頭:“去吧。”
阿黎嗯了一聲,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好在這地方怪吵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阿黎出來之後,找到了小丫鬟領路,不多時便找到了地方。
待出來時,阿黎意外地看到一位眼熟的人。
一位粉衣丫鬟攔在阿黎面前,掐著腰,頗有氣勢。這位,正是方才被阿黎推到的那個小丫鬟。明明被帶下去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放了,看來鄭公子也是個護短的。
阿黎定了心神,主動問道:“你攔在這兒,是想要報仇?”
粉衣丫鬟咬著牙,憤然道:“我往後的前程,全被都你斷送了!”
“所以,你想要我負責?” 阿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胡說什麼!”
“既然不要負責的話,那我還是回去了,我們王爺還在等著呢。” 阿黎擺出了趙煊,關鍵時候,他還是挺管用的。
最起碼,這丫鬟看她是趙煊丫鬟的份上,也不打照著她臉上打。
阿黎繞開了粉衣丫鬟,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
“你這個賤人,我的後半輩子都給你毀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推了我,就因為你害了我在外人面前丟了國公府的臉面,你這個賤人!”
“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降為三等丫鬟,和幾個洗衣婢相提並論;若不是你,我之前做的一切也都不會白費。”
“不要以為你仗著攝政王的勢就能為所欲為,你等著,總有一天……”
阿黎悶聲往前走,甩了甩腦袋,將那丫鬟一聲蓋過一聲的咒罵聲遮蔽掉。
後悔嗎,好像也沒有,若是再來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推一次。不過,那丫鬟口口聲聲說自己毀了她,還是讓阿黎有些煩躁。
她到底,有沒有做錯?這一天,真是糟透了。
阿黎心情不佳,回到內室的時候也沒有再分神注意什麼。宴席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阿黎只感覺到自己的腿有些發酸了。
後來,她又跟著趙煊回了王府。只是換了個地兒,她還是得站著。
趙煊察覺到阿黎不太正常,從國公府回來的時候就不正常。他思索了一下,想到阿黎中間好像還出去了一會兒,便問道:“你今兒怎麼出去了那麼久?”
阿黎迷茫地看著他,好久才找回了自個兒的聲音:“去淨手了。”
“還有呢?”
“還有?還遇到了之前那個丫鬟了。”
趙煊聽聞,便知道了個大概。他轉了頭,對李全道:“往後鄭國公府的帖子,都給推了吧。”
“那往來節禮?”
趙煊掃了他一眼。
李全擦了擦汗,連連道:“屬下知道了,王爺放心。”
看來是要直接斷掉了。想那鄭公子,費心請他們王爺過去,應該也不會想到會這般適得其反吧。李全側身退下,不再打擾。
屋子裡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如今他一走,就真的只剩下阿黎和趙煊了。阿黎也想走,可趙煊沒有發話,她也不敢動。是以,阿黎只能放空自己,自我催眠。
趙煊看來一眼她的傻眼,覺得眼睛生疼,索性躺倒在榻上,閉眼假寐。屋子裡只有兩個不說話的人,靜得很,趙煊躺了一會兒,睏意漸起。
又過了許久,秋月從外頭進來,本是有事稟報,進來後才發現他們王爺已經不知不覺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