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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今兒就不該來這鬼地方了。害人不淺,害人不淺!
“張娘子莫慌,只說是近些聞了,若是離得遠了些,到底不妨事。”
張娘子臉色依舊有些不好:“我說紅豆啊,你就聽我一句勸,這香還是快點扔了吧,留在這兒,我看著就害怕。買東西還是得買好點兒的,用著也能讓人放心些。”
紅豆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卻冷笑了一聲。
扔了?不說阿黎會怎麼樣,她就先得心疼死。王爺嘴上說的厲害,既不先給些銀子,也不送些使喚的下人來,說是要給阿黎吃些苦頭。可這屋子裡安置的東西,大到床榻屏風,小的香餅茶盞,哪一樣不是好的?
待收回了視線,紅豆又給自己添了一盞茶。
剛將杯子添滿,忽得動作一頓。這桌上放果脯的托盤,又空了。明明是今兒早上才放的,還放得滿滿當當,將整個盤子都裝滿了。
張娘子沒注意到紅豆打量的眼神,徑自往後挪了挪,再不敢多看那香爐一眼。只是坐下來這麼久,還未見到那位江姑娘,自始至終都是這麼小丫鬟在會客,像什麼話?
“你家姑娘出去了麼?”
“沒呢,在裡頭歇著。昨兒晚上受了涼,這會兒正頭疼,不能出來見客。”
張娘子也沒當一回事,張口就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原是富貴病,叫大夫過來開劑藥就行了。也就你們這有錢人能生得起這種病,像我們這般的窮苦人,能吃飽喝足就阿彌陀佛了,哪裡還敢生病?”
紅豆涼涼地笑了:“誰說不是呢,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們姑娘不願意呢,說是才搬到這兒,沒得叫人家以為她身嬌體弱,孱弱多病,讓那嘴碎的捏著這點拿筏子,做文章。”
這話帶刺兒,就是不知道刺到誰了。
張娘子訕笑一聲:“瞧這話說的,有誰會沒事找事說道這些呢?”
“張娘子心善,不知道這人心到底是有多壞,我卻是知道的。說來可巧了,我今兒上午去菜市口買菜,正聽到有人說我們姑娘的閒話呢,那調子,又酸又難聽,活像是我們姑娘欠她好幾萬銀子似的。做人吶,就是不能沾染了嫉妒二字,否則這臉面就猙獰了,張娘子你說是不是?”
“我能忍住沒上去掌了她的嘴,已經是天大的耐性了!”
“這樣啊。”張娘子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笑意,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已經挪了好幾下身子,活像屁股底下有釘子似的。
這說閒話她說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最尷尬的,只有這回了。原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成想,卻是個刺頭兒。
紅豆說得一臉憤慨:“張娘子,你來評評理,我們姑娘冤不冤?任誰來了不都好吃好喝地供著,未想就供出這麼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來。”
張娘子吶吶得沒說話。
紅豆今兒沒準備動手,畢竟她們才到這小地方來,若是直接對上。恐怕後頭的名聲也不會好。她們再客氣,再好客,對這衚衕裡的人來說,也都是外來的,誰親誰疏,一眼就能明瞭。只是忍著紅豆心裡又不痛快,這才冷言冷語地敲打了這麼些句。
“我脾氣直,聽了這些話之後一直沒什麼好臉色。方才出來時我臉色也不好,我們姑娘見了,覺得不妥,拉著我的手交代了好幾句,生怕我嚇到客人。她就是多心,我這兒也不過說些心裡話,如何會嚇到別人。張娘子,你沒有被嚇到吧?”
“沒…沒呢,這,這又不是說我,我怎麼可能會被嚇到?”張娘子說得磕磕絆絆。
“張娘子這樣想就對了,但願那位嘴碎的也能這樣想問心無愧才好呢。”
張娘子正是坐立難安,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忽然又道:“我記起來了,家裡還有些事情等著我去做呢,便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去了。”
“急什麼。”紅豆見她待不住了,一把將人按到椅子上,“我這才說了幾句話,張娘子就覺得我煩了?”
“那……那你說。”
紅豆滿意一笑:“找個像張娘子一樣的人說話可真不容易。張娘子你說說,誰家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我們姑娘好面子,我可不好。誰要是吃了我的東西還嘴碎,一次就罷了,只警告兩句,再有第二次,我怎麼也要了踹開她家門,撕爛她的嘴!”
紅豆眉眼一瞪,茶盞一擲,咚得一聲叩在張娘子心尖兒上。
張娘子好懸沒從椅子上蹦下來,結結巴巴道:“我,我家裡真的有事,就先走了。”
“瞧你,這麼快就要走。”紅豆說得頗為遺憾。只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