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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幾句吩咐就能了結的。他與幕僚商議了這麼多年,終是左右受制,一直未能想出妥帖的法子來。如今胡人南下,算是借了他們的東風了,不枉他事先準備了那麼久。
趙煊又道:“西北軍中損失了多少?”
“胡人進攻頗為猛烈,眼下又是開春,他們興許也是糧草不夠,有些孤注一擲了。西北兵將雖奮勇抵禦到底損了十之二三。加之朝廷這邊一直未有援軍; 只作壁上觀,是以應對起來; 有些乏力了。”
趙煊面色也不太好,十之二三也不少了:“既乏力了,便叫他們鬆一鬆好了。”
王安看瞪直了眼兒,他與李全兩個,雖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可平常也不過是給王爺處理一些順手的事兒。如今正是李全主外,他主內。
至於王爺和幕僚的那些謀算,王安只知道個苗頭,並不清楚裡頭的具體事項。是以在聽到王爺這般吩咐時候,王安也心有惴惴,提醒道:“王爺,他們若是鬆了,這西面的防線可就破了。”
“破了便破了,我還能抵上我二十萬的兵將的性命,給那小皇帝守著國土不成?”
這話沒得挑,畢竟王爺和那頭關係也不好。
不過,王安是沒有什麼雄才大略,他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做,有些,有些不太好。西北是王爺的蕃地,王爺即便是容了胡人破了陣線,也決計不會允許他們在西北劫掠。
他也聽李全說了,此番南下,胡人的主將是那邊的三王子,為人好大喜功,剛愎自用,又對中原覬覦已久。若叫他踏進了大魏國土,少不得要一鼓作氣領著軍隊直搗關中。屆時,京城危矣!
安有安的好,亂有亂的好。亂了,才能趁勢而上。只是憑他怎麼樣,苦得還不是底下的百姓。國之不國,家何以為之家?王爺必定能護住西北,卻護不住關中之地,到時候又有多少百姓要顛沛流離。
王安跟著趙煊,自然不能對自家主子的吩咐有所質疑。他只是太懦弱太不中用了,動了惻隱之心,覺得心裡有點難受罷了。若是可以,他情願不知道這些事,也盼著胡人從來沒有來過。
也罷,不想了不想了,左右按著朝廷的打算,不添人亦不添糧,那樣的有恃無恐,半點不會居安思危,西北遲早也是守不住的。既如此,只當這些事是提前了一遭吧。
趙煊見他遲遲沒吭聲,朝下望去,便看到王安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讓李全處理外頭的事,也並非是偏私,實在是王安這人太心軟了些。
趙煊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可是有疑惑?”
王安立即搖頭:“並無,屬下只是想了些事情一時出神,叫王爺看笑話了。”
“既然無事,便這般吩咐下去,趁早還了西北一個清靜。也叫朝堂上那些人,好好地爭去。”
“是。”王安恭敬地行了禮。正要走,忽然想起了王爺這回叫他主要是為了什麼事,一時又笑著問道,“阿黎姑娘那邊,王爺可有什麼要囑咐屬下去買或是去辦的?”
趙煊淡淡道:“不急。”
王安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拍著馬屁道:“王爺這般淡然,想必心裡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趙煊啞然。
他只是覺得阿黎正在氣頭上,去了反而討不到好,不如等她氣消了再去。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不過王安要誤會,那就讓他誤會去吧:“我自然是有打算的,不過近來這些事你也費心了,若是事成,必有重賞!”
“成,一定能成,必須能成啊。”不是說了嗎,烈女怕郎纏,王爺主動了,還怕不成麼?王安一掃方才的黯然,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王爺手底下養著二十萬的兵,所以日常花銷並沒有不多,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一年到頭也得不到幾回賞。
可這回不一樣了,王爺都說了,重賞,那可不是一般的賞。
即便沒看到賞賜,王安已經開始在幻想了。王爺送阿黎姑娘,一出手即是一間旺鋪,那送他……
這一情狀持續了許久,直到離了書房,路上撞了三四個人後,王安仍是一副樂呵樂呵的表情。倒是被他撞著的那幾個,都是一臉見鬼的模樣,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趙煊被王安提醒了幾句之後,也不知是心虛,也不知是真的再想要怎樣安置阿黎,總之,他是隔了足足兩天沒有踏進阿黎的院子裡。
阿黎從一開始的憤怒心酸,到之後的遊移不定,再到現在捏起針線,心無旁騖,半點煩事兒也不願意再想的狀態,也不過只過了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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