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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時而雄渾,更妙不可言的是卡拉比斯完全能感受到歌聲像水面的漣漪,沿著一個個標準的同心圓,擴散到了劇場座位的每個角落。
因為在每個座位下的凹間裡,建築劇場的工程師,都安置了一個小小的青銅甕,它們能應和不同的音調,讓聲音盡善盡美。
這種現代人根本享受不到的極致,讓卡拉比斯捂著嘴巴,差點淚水都流下來,但他又害怕阿狄安娜會對他大為不滿,便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合唱謝幕後,接著就是《美狄亞》的表演,演員們都帶著假面,穿著高跟鞋,做著各種舞臺動作,賣力地演繹著震撼人心的悲劇。那邊,泰蘭尼昂藉著觀看希臘歌劇之際,不斷地在試探路庫拉斯對希臘藝術的態度,很不好意思的是,卡拉比斯是萬分激動地,而路庫拉斯雖然精通希臘語,但他顯然對歌劇十分欠奉,甚至有些瞌睡。
至於色克底流斯、穆里拉等武夫,更是一副坐立不安,興味索然的表情。
“請恕我直言,閣下似乎對歌劇的愛好,不像我們希臘人這麼強烈。”
路庫拉斯抱歉地笑了下,回答泰蘭尼昂:“那是因為羅馬人的成長曆程,與你們不太一樣。”
泰蘭尼昂頓時來了興趣,他叫身邊侍立的書卷奴隸開始記錄,問路庫拉斯何出此言。
第14章博斯普魯斯的使者(下)
“羅馬的城市和鄉村沒有截然的鴻溝,我小時候經常會脫去長袍,跑到郊區莊園的田地裡耕作,手腳粘上了汗水與汙泥,就脫光衣服去河流裡,梯伯河、盧比孔河沐浴。所以我們羅馬人盛產好的兵士,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扮演過農民的角色,你知道嗎,農民裡能出產最優秀的兵士。”
“與其觀賞戲劇,對我來說,更喜歡在鬥獸場裡,舉著刀劍和獵叉,和各種猛獸血戰一番,這是羅馬貴族青年最愛做的事。我二十歲前,和狼,和豹子都搏鬥過,然後我覺得心智成熟了,才開始閱讀希臘文的哲學與辯論學著作。”
“羅馬人和你們希臘人還是有個相通的愛好的,那就是去大賽車場,看金蛋(希臘用的是金海豚)不斷落下,這能讓我們的血液沸騰,對我和所有羅馬參與高貴政治的公民來說,政治生涯的道路就像賽車,你必須讓對手車毀人亡,才能不斷地進入更靠內的一圈,一圈一圈,最後榮獲至高無上的桂冠。”
路庫拉斯滔滔不絕,泰蘭尼昂則若有所思地不停點頭,這位學者最近似乎在撰寫有關兩個民族的特性方面的著作。
“那個戴面具的,為什麼跳來跳去?這可比我們家鄉農神節裡的滑稽戲難看多了,這些戴面具的,應該拿著劍和矛,在這兒戰上一番,那才叫好看!”後面的色克底流斯嚷嚷起來。
這時,兩名軍團的令牌官,騎著馬火速地趕到劇場出口處,然後下馬一路疾跑,找到路庫拉斯後,便將一面刻著機要文字的木板交給了他,路庫拉斯掃了幾眼後,面帶喜色地匆忙站起來,對後面的將佐們快速地說了幾句,那些將佐就像得到了解脫般也站立了起來。路庫拉斯然後裹緊了長袍,向全場的其餘人很有禮貌地四面揮手致歉,表示自己還有要事亟需處理,諸位大可留在此地,繼續享受這出美好的戲劇。
“煩勞奈薩與阿狄安娜兩位閣下,也隨我們主帥一起回營地。”一名令牌官找到了本都的王女與王妹,行著軍禮請求到。
路庫拉斯位於城郊的主帥營帳裡,站著三個高矮不一的人,中間的中等身材的似乎是頭領,後面的兩人,一個瘦小,一個高大,但三人都全身蒙著褐色斗篷,看不到手腳,披著魚鱗甲,帶著尖頂波斯頭盔,還帶著遮著面容的面甲,只露著一對眼眶,冷冷地反射著鋼鐵的光芒。
見到路庫拉斯來了,那頭領很恭敬地附身行禮,隨後將一軸卷宗與一個匣子交給了凱利,凱利再轉放在了路庫拉斯的桌上。
“這是你哥哥,博斯普魯斯國總督馬爾察的使者。”坐在椅子上閱讀卷宗的路庫拉斯,對阿狄安娜,直截了當地表明瞭這三人的身份。
“原來是我王兄少年時和那個下賤牧民之女所生的庶子,馬爾察啊!”奈薩故作驚訝地展示了下自己血統的高貴性。原來,米特拉達梯在被自己母親追迫時,曾經與一個遊牧族的酋長之女好過,這個女子還替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名分地位始終無法僭越,這個叫馬爾察的兒子,一直是庶出的身份,就算米特拉達梯的其餘兒子都被他自己毒死了,馬爾察還是沒有繼承本都王國的權力,但他在之前的羅馬與本都的戰爭裡,受了父親的委託,渡過黑海前往博斯普魯斯國,當了當地的總督,收取各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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