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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九里長亭外,炎少秉和少武恆安並肩而坐,他們的面前,放著三個杯子,但是隻有兩個是斟滿了茶水。
“真的要走麼?”
“呵呵,自然是了,少秉,珍重!”
少武恆安看著炎少秉有些不捨,笑了笑,又拍了拍炎少秉的肩,站了起來,轉過頭望著東方……
“你打算去哪裡?”
“東渡仙島,我打算尋求長生不老藥了,哈哈……”
少武恆安轉過頭來,看了看炎少秉,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樣子,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一旁的幽兒靜靜的看著少武恆安,眼中滿是溫柔。
炎少秉深深的看著少武恆安,突然感覺到一種陌生,眼前的這人,真的是少武恆安嗎,正想著,少武恆安的眼睛看向炎少秉,炎少秉一笑,心中如同放飛了一群大雁般的灑脫。
“柳渙……”
“那是他的選擇,誰,也沒有辦法……我,走了,後會無期!”
望著空空的第三個茶盞,少武恆安的眼中微微有些黯然,他微微轉過頭,看了看眼前的帝京城,隨即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帝宮外,又圍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只是這群人手裡沒有兵刃,身上沒有盔甲,只是抱著胳膊,望著宮門外的廣場。
廣場上,一個人身穿囚衣,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座不倒的豐碑,在他的面前,有那麼一張桌案,在那桌案後面,有著一個年輕的面孔,那人,正是柳渙!
“時辰到!”
一個悠長的聲音響起,坐在椅子上上的柳渙微微一怔,隨即抬起頭來,看向了刑場,望了望那個熟悉的面孔,那是他的兄長,柳伐!
“行刑吧……”
他顫抖著,將一枚火籤丟在地上,劊子手聞言,馬上握緊了手中的刀,就在此時,柳伐看了一眼柳渙,突然轉過頭來,大聲道:“小渙,你可記得,你還答應過一件事,莫忘了!”
柳渙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聽到咕咚一聲,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轉過頭,頭也不回的朝著帝宮之中走去。
帝宮外,仍舊是幾天前的一副模樣,眾人沉默著,慢慢散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個踉蹌的聲音響起,一個女子半跑半爬的走了過來,望著刑場上身首分離的柳伐,突然跪倒在地,仰天直哭,不斷的捶胸頓首,如同瘋了一般……
“叮鈴鈴……叮鈴鈴……”
道坊之中的鼓樓四角上,鈴鐺隨風響起,一個男子坐在鼓樓頂上,聽著風鈴聲,身上的道袍隨風而逝,風中,那圖案顯現出來,赫然是一副天地山河之景。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笑著,從道坊頂上跳了下去……
生活,總是在睜眼之後繼續,沒有人能面對柴米油鹽無動於衷,人,總是要活著,為了活著而活著。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桃花匆匆,斷魂酒,醉多路人!
上原,還是那個上原。柳渙再一次回到這裡,望著被修繕一新的舊居,柳渙心裡滿是陌生,他站在門外,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推開了那扇門,走進了曾經那個生活多年的院子。
院子裡的桃花開了,紅紅粉粉,香氣迷人,柳渙心中有些黯然,似乎並沒有看到這熟悉的風景,而是走到了另一扇門前。
他站在那裡,猶豫著,掙扎著,手指,終於撫上了那扇門,“吱呦”一聲,他終於走了進去……
這裡是曾經的書房,可是因為許久沒人打掃,書架上,已經積起了薄薄的灰塵,他輕輕的咳嗽一聲,聞到這裡的味道,微微有些不舒服。
突然,他愣住了,他的眼睛裡出現了一張桌子,在那桌子上,放著,半本書……
他愣在那裡,腿,卻不由自主的走近書桌,他吹了吹塵土,翻開了這本塵封已久的半本書:“稚趣輕言少年狂,貪得浮生嗜杜康……”
“這詩,少了兩句,補上,哈哈!”
“好!”
柳渙看著這半本書,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只是這笑容裡,沒有半分喜意,只有無限的憂傷和痛苦。
“噗……咳……咳……”
他笑著,突然咳出一口鮮血,噴在了這桌案之上,落在了這書本上面,他慘然一笑,顫抖著用手點在桌案上,歪歪扭扭的寫下兩行血字:“鳳池游龍枕春秋,半生醉來半生茫!”
“噗……”
寫完以後,他又吐出一口鮮血,隨即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