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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也不敢太大,深怕驚動了對面的大理斥候,一切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若是因為自己,功歸一潰,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眼看著柳傲慢慢走遠,寒舉也是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嚴陣以待的眾將士,只是點點頭,隨即低聲道:“走!”
他大手一揮,看了一眼身旁的侍衛,壓低了聲音:“傳令下去,我們也將戰馬留在這裡,所有人輕裝簡從,隨身只帶口糧和兵刃,即刻跨越峽谷,另外,把戰馬稍微放遠一點,不要被這些大理斥候發覺出來。”
命令傳達下去,將士們興奮中帶著些許地悲壯。默默撫摸著朝夕相伴的戰馬,留戀之情一覽無餘。
寒舉嘆了口氣,在戰馬的鬃毛上摩挲了幾下,猛地狠下心來,重重一掌拍上馬屁股,戰馬揚首,嗚的嘶鳴一聲,揚蹄往森林深處奔去。數不清地戰馬跟在它身後,組成一片黑白相間的雲彩,緩緩向原始森林中沒去。
“走吧,溜索!”
一聲令下,麾下的將士如同猿猴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上了這鐵索,慢慢向對面搖去,而此時此刻,大理的斥候們,又遇到了讓他們極為擔憂和畏懼的路途。
從這頂峰往前行了三四十里,眼前的山坡倏地陡峭起來。像是鋼刀切過般地險峻,那盤旋的羊腸小道遍佈嶙石,唯有一腳寬窄,後面就是無盡地懸崖。
大理斥候們就像是一隻只爬壁的壁虎,雙手緊扒住巖壁。一步一步挪動著。汗水化成雨滴直往懸崖底下落去,從山腳望去,無邊雲霧裡,他們就像是三石峰巖畫上那靜謐地圖騰。引人膜拜。從山崖上下來時。所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地感覺。盔甲都是汗津津的,手腳麻木的彷彿都不屬於自己了,數十名斥候躺在冰冷地峽谷地上,深深地喘著粗氣。
那情景。就連為首的斥候這種鐵打神經的好漢,也忍不住的驚歎不已。這短短的一截路。從辰時走到了暮時,統計下來,又有近一半多的大理士卒葬身深淵、屍骨無存。
還沒有找到走過青龍峽的路,單在路上就足足損了四五十號人,為首的斥候緊緊咬了牙,一聲未吭。
翻越了兩座崇山峻嶺,所有將士的體力都已到達了極限。兩日裡不眠不休的急行軍。就是個鐵人也撐不住了。
眼看著前面峽谷隱隱有風聲傳來,為首的終於揮了揮手。命將士們紮營休整。隊形早已鬆散了。
大家無力地躺在地上,幾日地急行軍。所有將士都己胡茬滿臉,盔甲破敗,臉頰整整瘦了一圈。就像是剛從前線撤下來地敗兵。
而此時此刻,在這道路的後面,另一個人站在那懸崖邊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向下面滾著,眼中滿是深思,這人正是寒舉。
寒舉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該什麼時候走,能不能走,但是他都決定試一試,他擦了擦汗,心中閃過一絲傲然,那樣的廢物都能透過這裡,難道自己就不行,他搖搖頭,看著這羊腸小道,嘴角微微一揚。
“弟兄們,休息一會兒,我們明天一早走,這裡的路就這麼一條,他們走不遠,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去追趕,因為他們距離我們不是很遠,若是此時此刻走過去,恐怕有危險,更何況,此時此刻,走這樣的路,無異於自殺啊!”
他嘆了一口氣,隨即一隻手摸在那羊腸道上,剛剛有他的手掌大小,艱險可見一斑。
眾將士看著這羊腸小道,複雜的點點頭,事實上,他們到現在為止,心神仍舊是緊繃著,這溜索已是極為考驗人的心神,更不要說這羊腸小道,現在他們雙腿沒有那麼足的力氣,就是站著也是挺勉強的,更不用說過這羊腸小道,何況,此時此刻,天已見月,晦暗無比,走起路來,根本就不能辨別路況,就是能走過去,也有數十人在哪裡,何況,還不一定能夠安全的透過。
“也不知道柳傲有沒有回去!”
寒舉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平南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憂鬱。
“駕……”
走出小蜀道,柳傲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他眉毛如同是著火了一般,絲毫做任何停留,一路上連休息都不休息,只是盯緊了前面的路。
而此時此刻,柳伐也是眉頭不展,天氣愈發的陰冷,夜裡的霜露又是極重,但是他還是沒有休息,他雖不知道沐恩現在已經離開了平南,但是他也放棄了對沐恩的追查,而是專心致志的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惡戰。
平南城外,一座大帳之中,三人舉杯邀明月,推杯換盞,正是沐恩父子和大理世子,父子二人眼中都有些尷尬,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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