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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進士多看不起明經取士之人,同朝為官,也多有輕視怠慢。
殿試之前尚需複試,複試之後,殿試的前一天,鴻臚寺,光祿寺的官員便開始安排殿試。
已是清晨,柳渙與林術皆領了宮餅,文武百官也皆列其行,管絃絲竹悠悠,少武卿已然升典。端坐在龍椅上神色肅穆,翰林學士也將試題捧出,交予禮部官員,禮部官員又跪交至少武卿手中,並不放在殿外,殿外也並沒有置黃案。少武卿手舉黃案,站了起來。文武官員,殿中士子皆山呼萬歲。
會試答題尚用駢文,頗多顧忌,卻是十分麻煩。殿試須得用散文答試,試題也為時事政治、吏治經濟與經史典籍。
柳渙精於詩詞歌賦,自是進士科,他也希望自己不蜚則已,一蜚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近三個時辰,柳渙也差不多答完了,他又仔細看了看答卷,心中也甚是滿意。這殿試除了文章,筆法,書法也都看的很重,柳渙自小與柳伐替鄉中士紳抄書,書法自以為也應是不錯的。
正當柳渙奮筆疾揮之時,卻是沒有發現少武卿眼中閃爍的複雜,那平靜中的複雜。世事難料,哼,近二十年了,夜裡焦心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不過,你已故去,一切都快結束了吧。。。。。。
殿試之後,第二日閱考官齊聚開卷,開始批閱,只因各人心中標準不同,自是少不了許多爭議,當諸人看到柳渙的答卷時,都是一怔,對視一眼。卻都不好品評。只因柳渙言辭鋒利,針對時弊,這答卷若是傳出去,必會轟動士林,卻是有應對有科舉之弊之策,也有官制改革之詞。幾人汗珠滾滾,不知如何答對。正在此時,最為年長的翰林學士拂拂鬍鬚,將此卷呈於陛下吧,另外,不要多嘴,繼續閱卷,他自是身份高,說完便閉目養神,不再言語。幾人眼見如此,皆苦笑不語。
少武卿此刻卻是在書房批摺子,自建國以來。他便少去後宮,大多時間皆在書房裡,憑心而論,他也是極為用心了。每日大多休息不足三個時辰,有時甚至不足一兩個時辰。北方春汛,百姓流離失所,至於西北則是問題更甚,蠻奴屢次犯邊,幾次差點打到狼山,少武卿自是大怒,狼山是什麼地方,乃是漢家兒郎的脊樑,更是自己祖父平定西北的一個標誌。自是北方蠻奴的屈辱,卻是十萬漢家兒郎拿命換來的。
正是如此,西北武將敗退至狼山之下,就絕不肯再退,若是再退,縱然能苟且偷生,也讓後輩恥笑。便是如此,狼山之下,自幾十年至現在,地下亡魂絕不會少於三十萬。
正是少武卿苦惱之時,突然殿外閱考官求見,少武卿示意小黃門傳見。
少武卿看著跪在地下的閱考官餘士吉有些疑惑:“餘卿為何額頭汗珠滾滾?”卻是有些不悅。
餘士吉連忙身子一抖:“臣,失儀。。。。。。”
少武卿愈發不悅:“有事快快說來。”
餘士吉汗也不敢擦,連忙將柳渙的答卷捧著,小黃門接過又呈於少武卿。
少武卿看了看署名,更是疑惑:“柳渙的試卷?”
餘士吉連忙道:“嗯,正是!”
少武卿邊看邊說:“一張答卷也讓朕親自閱,真是……唔,你先下去吧。”少武卿看了看,才明白,為何他們無法給柳渙閱,當真是難為他們了。
少武卿越看越是臉色難看,看到最後卻是心裡失落之極。他身子也是不好,這幾年累於朝政,身體越來越差,雖是入春,殿內仍舊是生著炭火,他看了半晌,終是將這考卷扔進炭火之中。
看著這燃起的火焰,少武卿的臉色除了古怪,還有一絲蒼白。他明白,柳渙這些看法極為妥當,若是放在剛定國的時候,或許依靠軍力還可行,只是現在多了許多顧忌。若真照柳渙考卷上的去做,則必會天下大亂。
如果說,當年少武卿兵變立國,只是一時之怒,現在卻是有些珍惜了,他希望以後這個國家還是少武姓天下,那個龍椅只坐少武家之人!
少武卿在案前站了許久,終是傳閱考官進來。
“柳渙為欽賜頭甲第三,進士及第,即為探花。”少武卿沉聲道。
想到授官,卻是有些猶豫,若是將他授予什麼翰林修編,倒是明珠暗投。想了想,道:“授官一事緩議,答卷朕已命人封存。此事你等切不可外傳,明白嗎?”
那人心中一凜,答道:“臣明白。”
少武卿點點頭,淡淡道:“如此,你便退下吧。”
那人應聲出去,回去便與其他閱考官斟酌其他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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