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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中殿中,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早春的暖風從窗外如絲如縷般拂過來。只是,處身這讓人沉醉的春風裡,年輕的皇帝心中,卻充滿了不可遏抑的憤怒與無可言說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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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周延儒的毒計
崇禎派出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前往山東青州府雄唐所,核查俘虜與殺良冒功之事,立刻便有秘密安排的內線,急急前往位於京師米醋衚衕的首輔周延儒府上稟報。
周延儒剛吃過晚飯,正手捧一卷書本,準備去書房觀讀。得到內線稟報的王管家,一臉陰沉地迅速跑過來,低聲耳語告訴了周延儒。
書本無聲地掉落於地。
聽完訊息的周延儒,如中霹靂,頓時臉色煞白,全身發顫。
“大人,此事緊急,需速作決斷啊!”忠心耿耿的王管家滿目焦急,一臉憂色。
周延儒艱難地擺了擺手,讓管家先離開,然後獨自一人邁著沉重的腳步,進入書房呆坐。
“砰!”
靜靜呆坐的周延儒,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
這一拳用力極大,驚跳而起的毛筆散落一桌,硯臺傾倒,墨汁四流,將桌上幾卷線裝書洇成墨黑的一團。
“溫體仁!你這天殺的賊囚,骯髒的沷才,忘恩負義的惡狗,當初要不是本官保薦,你這苟且小人,如何做得到禮部尚書!”周延儒手指虛空,憤怒地連聲大罵。
原來,在崇禎三年時,當時擔任禮部尚書的周延儒,與禮部侍郎溫體仁,糾集一眾反對的官員,將只擔任了六個月首輔的成基命拱下首輔寶座。
成功登上首輔寶座後的周延儒,為保住自已在禮部的利益,欲將當時對自已頗為恭順的溫體仁提拔為禮部尚書,從而利用崇禎初年的枚卜大典一事,大力中傷原本擔任禮部尚書希望很大的錢謙益。最終罷了錢謙益的官位,著其回籍聽勘。給事中瞿式耜、御史房可壯等坐錢黨,降謫有差。
周延儒萬萬沒想到,他費盡心機將溫體仁推上禮部尚書之後,此人隨即忘恩負義,竟迅速變臉,從崇禎四年便開始處處與自已明裡暗裡做對。
周延儒惱恨地想起。這廝先是在錢龍錫一案上與自已唱反調,後來又向皇上告發,說自已曾受進士陳於泰近萬兩銀子的賄賂,方得讓此人中了進士。此事好不容易方平息下去後,前不久,溫體仁這廝又派爪牙告發周延儒之鄉族子弟在南直隸的宜興老家橫暴鄉里,欺壓民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現在。又出了這個朱大典殺良冒功事件。
周延儒很清楚,溫體仁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裡打擊朱大典,背後的真實目的,無疑是要把自已拱下臺。
畢竟是自已全力保舉朱大典任山東巡撫,若朱大典被錦衣衛查出謊報軍功和殺良冒功,自已這個保舉者失察縱孽之罪,當是難逃。
這樣一來。自已就算能不被連帶治罪下獄,也絕然保住這首輔之位了。
周延儒腦海中迅速浮現崇禎皇帝對自已越來越厭惡的表情。臉色灰敗的他長嘆一聲,緩緩閉上眼,心若寒冰。
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雄唐所指揮同知李嘯造成的。
如果不他截獲了叛軍的守城斷後部隊,得到了那麼多叛軍俘虜,哪裡會有這些糟心的破事發生!
此人真真可恨可惡至極!
怎麼辦?
就這樣任那溫體仁咄咄攻來。而自已只能無計可施麼?
周延儒牙關一咬,雙手憤怒地攥成拳,跳躍的燭光下,他原本白晳儒雅的面孔扭曲成一種前所未有的猙獰。
事到如今,唯有奮力一搏了。
溫體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延儒腦中思路很清晰,此事皆由李嘯而起,如果能把李嘯與那兩千名俘虜,乃至那個小小的雄唐所,一併抹去的話,那麼,朱大典殺良冒功一事,定會死無對證。
李嘯若死,萬事定矣。
接下來,自已便能以溫體仁誣陷忠良、心懷叵測為由,反過來將溫體仁這廝奪官去職,運氣好的話,更能將他下獄治罪。
這是於今唯一一條自救之路了。
當然,如果皇帝要追查朱大典擅自出兵消滅李嘯之事的話,周延儒心下也已想好應對之策。
那就是,利用現在流寇已進入山東的形勢,偽造一批李嘯勾結張獻忠羅汝才等流寇的信件,說是朱大典在查獲李嘯通敵之信件後,勒令李嘯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