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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嘯接到馬嶼派入送來的緊急奏報,說王銘世已被抓獲,不由得放聲大笑。
這個可惡卑鄙,暗害自已與黎應笙的王銘世,現在終於落在自已手中了,真是天道好還,因果昭彰啊。
當天下午,馬嶼親自將王銘世押來,將其帶到現在李嘯暫住的安東衛指揮使府上。
王銘世見到李嘯,面色死灰,卻猶自強硬地將頭扭在一邊。
李嘯身邊的護騎隊長黃策,惱怒地飛起一腳,踢在王銘世膝彎之處,王銘世慘叫倒地。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李嘯的話語冰冷而平靜,就象窗外風停雪住的天氣。
“我後悔不該聽那王子敬與李化鯨之言。”一臉凝固血塊的王銘世,緩緩言道。
隨後,在王銘世斷斷續續地低聲訴說中,李嘯才知道了朱大典與劉澤清的驅虎吞狼借刀殺人的惡毒陰謀。
“李嘯,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我費盡心機要殺你吧?”王銘世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李嘯冷冷地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比我強,日後前程仕途一定會遠在我之上。而我,不想成為你的墊腳石。”王銘世的臉上,笑容越發詭異,卻夾雜著一絲悲涼。
“我聽說,鞋子再好看,也只能穿在腳上,帽子再破舊,也一定要戴在頭上,絕對不能冠履倒置。李嘯你晉升得如此之快,20歲年紀就已成指揮同知,實在讓人刮目。可想而知,這安東衛指揮使的位置,就算王子敬李化鯨他們不來挑拔,我也知道,最多再過幾年,這安東衛指揮使的位置,非你莫屬。”王銘世說到這裡,緩緩地搖了搖頭。
“所以我別無選擇。若非人圖我,便需我圖人。如果不趁著你基業未穩,將你徹底消滅,那麼我王銘世想世襲據有安東衛的想法,是註定要落空的。”王銘世仰頭長嘆。
“李嘯,其實我很羨慕你,羨慕你的武藝與智謀,這才是在亂世中縱橫的根本。如果我有你這樣的智謀與勇力,何必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你和黎應笙!我王銘世難道是天生心胸狹窄不能容人的人嗎!如果不是為了保住這祖傳的安東衛指揮使一職,我也實在沒必要對你們下狠手,只恨形勢比人強,開弓沒有回頭箭,奈何奈何!”王銘世被打得青腫的眼睛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李嘯,我最後說一句,你這樣的人,註定不是池中物。我相信,這偌大的安東衛,也決容不下你的野心與抱負。當然,我是看不到這一天了。”王銘世低下頭去,聲音低沉而落寞。
廳堂之中,一陣無聲的沉默。
李嘯臉上是滿滿的凝重之色,他緊咬著牙關,平靜得有如一座雕塑。
“李嘯,我有個請求。”王銘世低低地說道。
“你說。”
“雖然我曾加害你與黎應笙,但與我的家人和一眾家丁無關,我希望李嘯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王銘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良久的沉默,李嘯緩緩說道:“首惡必究,餘從不問。我答應你。”
“多謝。”
王銘世緩緩站起,向著家人被關押的地方拜了一拜。隨後,他大喊一聲,一頭朝牆上撞去,只聽得“啵”的一聲爆響,王銘世的腦袋象個西瓜一般爆裂開來,噴濺的鮮血與粉色的腦漿糊了滿滿一牆。
王銘世的屍體順著牆緩緩滑落,最後,無聲地倒下。
望著猶在微微抽搐的王銘世的屍體,李嘯突然有種極其疲乏的感覺,一種莫名煩躁的情緒瀰漫在他的心間。
為什麼?為什麼自已替黎應笙與犧牲的軍士們報了仇,心情卻反而更加沉重?
李嘯無法回答自已,他很想把這種壓抑的心緒發洩出去,最終,卻只是從嘴邊冰冷地吐出一句話:“釋放他的家屬,讓他們好好將他埋葬了吧。”
當天夜裡,明亮的月色映照雪後的大地。衛指揮使府中,李嘯將一封寫好的信件鄭重地交給哨騎甲長方勝。
“方勝,此信切關我軍未來,萬不可出了差錯。”李嘯表情嚴肅地對方勝說道。
“大人,你放心吧,我一定親手將此信交給高監軍。”方勝小心地將信件揣進懷中,向李嘯拱手說道。
在李嘯關切的眼神中,方勝又仔細地檢查了下,馬後綁系的內裝5000兩雪花紋銀的銀箱是否牢固。
“駕!”
向李嘯拱手道別後,方勝拔轉馬頭,率著20人的一眾哨騎,向登州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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