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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各處只怕均已是崩壞塗炭了。如此燃眉之急,如何解之。“李懋芳一臉焦急至極之色,雙眼直直地望向李嘯。
李嘯看得懂他的眼神,只是,他保持了沉默。
李嘯很清楚,如果按李懋芳所說的,與官軍作戰時便有6萬之眾的流寇,到了現在。估計又裹挾了新的百姓,恐怕8萬都不止了。
而雄唐衛可戰之兵只有5700人,要去對付正士氣高昂猖獗一時的8萬流寇,決不是件容易之事。
而且,這些流寇作戰方式極其靈活,忽聚忽散,勝則進,敗則退,並不以逃竄以恥,這樣一來。就算擁有武器與裝備優勢的李嘯,精心設得巧計,也很難畢其功於一役將他們全部消滅,那麼,就只剩下拼消耗一條路了。
李嘯知道,8萬流寇之中,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2至3萬人,但是敵兵的數額實在巨大。哪怕是拼消耗,自已也不一定拼得過。
李嘯是個精細的人,不打無把握之仗是他的底線,所以。儘管李懋芳斷斷續續地說了那麼多,但在自已沒考慮清楚如何作戰之前,李嘯始終沒表態。
“李指揮,山東如此危急。我等身為守土官員,如何可坐視大明國土淪陷,百姓生靈塗炭啊。”李懋芳見李嘯一直不說話。心下愈急,話語之中,滿是無奈。
李懋芳這般話語,幾乎是在哀求李嘯出兵了。
李嘯在心中長嘆了一聲,又仔細思慮了良久,終於在心中拿定了個主意。
“於今之計,普通州縣恐難分兵保全,唯一的辦法,便是集聚兵力於一處,依憑堅固的府城固守。挫敵銳氣于堅城之下,待外省援兵一到,兩處夾擊,方可取勝。”李嘯緩緩地說出自已的看法。
沒想到,李懋芳聽了李嘯這般話語,卻似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急急說道:“李指揮此計甚好。莫非,李指揮是打算憑據兗州府城而守麼?
“正是此意。且待一兩日,我軍將糧草器仗等物準備齊全,便立刻出兵兗州。”李嘯平靜而堅定地說道。
“好!那到時,本憲與李指揮一同出發。”李懋芳一臉欣喜,雙眼之中,滿是希冀之色。
誰也沒想道,只過了一天,李嘯全軍正在緊張準備明天一早出發之時,又有一位不速之客,神情焦急而匆忙地趕到了雄唐衛。
這一位,來頭卻是頗大,乃是當今魯王朱壽鋐之弟泰興王朱壽鏞。
朱壽鏞時年三十八歲,一張保養得頗好的白晳臉龐上,三綹清髯修剪得極好,只不過,這看上去頗為儒雅俊秀的面孔上,卻滿是因為長途奔波而凝結的汗垢與灰塵,顯露著明顯的焦急與恐慌。
聽得此人來了,李嘯與李懋芳均覺心下一沉。
明朝對宗事限制極嚴,非特殊情況不得擅離封地,若是有事要去外地,需得事先向朝廷稟報,得到批准後,方可在限定的時間內離開與返回。
這些形如囚徒一般的宗室子弟,在沒有朝廷批准的情況下,擅離屬地,乃是重罪。史載,崇禎九年時,唐王朱聿鍵見韃子入關,乃集義兵北上勤王,卻被勒令解散兵伍,隨後被關於鳳陽高牆大獄之中治罪。其唐王封號也被剝奪,崇禎改封其弟朱聿鐥為唐王。
這個泰興王朱壽鏞,今天竟然冒著違搞朝廷定製的重大罪名,親自來到李嘯的雄唐衛,可以想見,現在局面已崩壞到了何等嚴重的地步。
李嘯與李懋芳兩人不及多想,急急前來迎接。
李嘯等人來到朱壽鏞跟前,方欲行禮,便被朱壽鏞立刻打斷。
“局勢如此危急,便不來這些虛禮了。”朱壽鏞嘆息著虛扶起兩人。
“王爺,現在兗州境內,敵情卻是如何?”李懋芳在一旁小聲地問道。
朱壽鏞聽他這般一問,咬牙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嘆氣說道:“前幾日,山東官軍被流寇打得大敗,賊勢大盛,一路裹脅民眾加入。那鉅野縣令趙延慶,見賊眾如此洶湧而來,被嚇得棄城潛逃,鉅野縣城,遂不戰而降。賊勢愈加猖獗,據說已有8萬之眾,正一路聲勢浩大直向兗州府城襲來。現在兗州府中,王府守衛不過千餘人,另有任城衛一部兩千餘久疏戰陣之兵,如何可守之!故本王在這萬不得已之時,乃不顧祖制,特來雄唐衛請李指揮使緊急出兵,入援兗州,則兗州之地,尚可有保全之機啊!”
朱壽鏞說到這裡,這位往日時養尊處優的王爺,眼中竟有欲要滴淚之狀。
李嘯一臉緊繃,眉頭緊皺,他沒想到,現在山東的局勢惡化得如此之快,這內地的明軍,怎麼就到了這般不堪一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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