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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很快躲開慕城雪的目光,轉而朝下望去,但心中的波浪並沒有因此而靜止。我這樣求道,是否太過卑鄙了呢?但是天道就是這般殘酷,無分高尚與卑劣,就該無所不用其極的啊!就像我的師兄雁漠然,他是條敢愛敢恨的好漢子吧,可是卻沉迷於女sè的溫柔鄉中,從此再與大道無緣……
這時候,場下局面的異變再度將他的心神吸引過去,再也顧不得自身的那一點愧疚了。
只見那耶摩勒手持佛禮,巋然挺立,洶湧磅礴的佛光從他身上肆意放shè,漫溢全場,如驟雨般傾瀉到大地上,蕩起無數朵漣漪。隨著他口中高聲唱誦著的咒語,金sè的佛光愈見濃郁,化為道道粘稠得抹不開的赤紅之sè,自水面上的漣漪之中凝結出妖豔的花朵。那是血紅sè的曼陀羅花,更是耶摩勒畢生業力所凝聚成的地獄紅蓮,在魔雨中盛怒綻放。
“以彼岸之花,消弭爾等業障因果,渡你西去!”
隨著這聲大喝,狂風吹過千葉千蓮,紅蓮業火之力順風激盪,無數朵浪花堆疊著向浩辰罡湧去。極樂咒言的頌唱中,天地盡化為一片赤紅,浩辰罡的身形只是那驚濤駭浪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一點異sè,亦即將在萬丈波濤中傾覆。
但就是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卻在紅蓮波濤中展現出了驚世的偉力。無數朵業火在他身畔綻放、爆裂,釋放出的力道足以焚江煮海,卻始終無法動搖其分毫。浩辰罡只是靜靜站著,象徵著洞玄神功的瑩白sè毫光在紅蓮的催逼下似乎搖搖yù墜,隨之又若無其事地將四面湧來的壓力消弭於無形。
萬丈波濤的最深處,耶摩勒高聲大喝:“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yīn熾盛,求不得……何苦來哉,不若歸去!”
他每念出一句,紅蓮之力就更加兇猛一分,當最後的“歸去”二字出口之後,整片大地都陷入持久的戰慄顫抖之中,臺階上的牆壁也開始剝落出蛛網般的裂紋。照這樣下去,除非浩辰罡很快落敗,否則清微居的內院會率先在這場爭鬥之中毀滅。
此時的耶摩勒再無那派高僧景象,反而更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頭。滔天的魔焰中,浩辰罡的身影依舊清晰,倒是觀戰的眾人承受不住這股壓力,紛紛往後避開。
牆壁龜裂,木柱坍塌,碎瓦飛墜,轟隆隆的震響聲直刺耳膜,秦言感覺自己處於一片天崩地裂般的末rì景象之中,跟著人流一起退入堂中,瞧著頭頂上簌簌顫抖著的屋樑,心中著實沒底。大堂中好像也不怎麼安全,本少爺還是找個地方開溜吧……他的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拉住,林沐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起來有些發顫:“這和尚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爹怎麼還不出手?”她轉頭看向慕城雪,勉強笑了笑:“雪兒,你的浩公子好像也快頂不住了。”
慕城雪輕咬下唇,搖搖頭道:“不會的。”
林沐瑤張嘴剛要說話,這時候忽聞一聲佛號自前方人群中響起:“阿彌陀佛——”
與耶摩勒帶著幾分狂妄的宣禮不同,說出這句佛號的嗓音聽起來蒼老無比,中氣不足,沒有半點威勢,彷彿是出自垂死老人之口。然而奇怪的是,就在這一聲佛號之後,天崩地坼般的景象霎時就恢復了平靜,那漫天佔據了視野的紅蓮業火也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逐,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向兩旁退開,露出其中之人的身影。
那是一位乾枯瘦小的老僧,滿臉是歲月磨成的溝壑,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顫顫巍巍地走下臺階,來到兩人交戰的場中。
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浩辰罡一眼,點了點頭:“浩施主,你且退下。”
“是!”浩辰罡恭敬地行了一禮,躬身退開。
耶摩勒深深地凝望著面前的老僧,沉聲問道:“老和尚,你是什麼來頭?”
老僧轉過臉來,朝他合十一禮:“老衲慈雲寺悟葉,見過道友。”
“原來是悟葉長者,貧僧有禮了!”耶摩勒回以一禮,眼中閃動著冰冷的光芒,“貧僧與那浩施主比拼神通,長者為何阻止?若是擔心浩施主有個閃失,大可那經書來交換。長者這麼橫插一手,讓貧僧很是難做啊!”
“阿彌陀佛!”悟葉老僧宣了聲佛號,眉眼裡滿是慈悲之sè,“道友著相了。外物神通,此一切悲苦之道也,佛祖曾言,‘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道友深具慧根,卻執迷於外物,深陷於神通,老衲不忍見道友偏離我佛慈悲之道越來越遠,特來規勸一二,還望道友接納。”
耶摩勒咧嘴一笑,眼中盡是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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