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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冷眼一掃,林沐霄慌忙低下頭去,吶吶地道:“我聽說玉姑娘明rì要走,特意來向你道別的。”
玉寒煙點了點頭,道:“林公子的心意,吾家已經收到了。如果有緣的話,不久我們就將再見。現在,可以請公子回去了嗎?”聲音若水激寒冰,裡裡外外都透出一股冷意。
林沐霄面sè微微一變,張口yù言,話到嘴邊卻又遲疑,想了片刻,最後卻只是拱了拱手,沉聲道:“預祝玉姑娘一路順風,咱們後會有期!”說罷便跳下屋簷,轉身去了。
看他的身影漸漸融入夜sè深處,玉寒煙用胳膊支起上身,輕輕吐出一口氣,道:“走吧,該回去了。”
兩人跳下屋簷,一前一後地往院內走去。玉寒煙走出幾步,忽又停下,稍稍偏過頭來朝他說道:“師弟,你最近又有突破吧,這次回去可要小心了。”
如水的月華下,她的側臉泛著晶瑩的光澤,黛眉如畫,眼下的淚痣熠熠生輝,眸中神sè如煙似霧,彷彿要滲入人心底的夢幻中。剎時間秦言只覺一陣心動神馳,身體中生出一股無法遏制的衝動,直yù將這美麗擁入懷裡。不過他畢竟是經歷過兩界碑考驗的人,雙手才動,轉瞬又清醒過來,努力壓下心底裡勃然yù綻的渴望,啞著嗓子問道:“為什麼?”
“吾家聽說,有些門派為了控制住手下弟子,會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譬如‘蟲丹’一類,或者以咒法在人體內種下印記,隨著修為增長而越陷越深,到時候生死全在施咒者一念之間,無論做什麼都身不由己了……”
她修煉幻夢術已達大成之境,這時候雖然沒有刻意施媚,但在隨意舉止中卻無不散發出驚人的魅力。秦言看得口乾舌燥,但聽到她言語中暗指的深意,總算還能提起jīng神來去思索。
“‘蟲丹’我倒是聽說過,只是一些不入流的邪派使用的勾當。至於你所說的‘印記’,未免也太神奇了吧,若被施咒的人達到了天元宗師之境,這咒法還能控制住他嗎?”
“那是你孤陋寡聞。唉!雛鳥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展翅高飛呢?可不要半途夭折了就好。”玉寒煙嘆息著,面容上卻浮起微微笑意,“不過,你既然不知此事,看來仍未中招,倒也算是個好訊息。以後一定要萬分小心,江湖險惡,別什麼時候入了套還不自知。吾家這裡有幾句‘妄念金蓮經’,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你附耳過來。”
“搞得跟情報販子似的……”秦言嘟噥一句,依言湊了過去。玉寒煙稍稍偏頭,兩人靠得極盡,幾乎要貼在一起。秦言嗅到了她髮絲間一縷幽香,又聞她吐氣如蘭,當下心旌動盪,幾乎不能自持。玉寒煙說了一遍,他卻正以堅毅的理智與激盪的沸血做著鬥爭,根本沒聽進幾個字去。此時他又沒有靈力在身,無法使用搜神咒,就在一陣混沌中聽到了一聲憤怒的低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這一聲怒喝總算讓秦言有所清醒,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沒聽清。”
他心中忽有所覺,按理來說自己不該如此容易衝動,以前與玉寒煙也不是沒有過親暱的接觸,卻從未像今rì這般,差點把持不住自己。仔細想想,好像就從下午初見玉寒煙開始,自己的身軀就萌生了某種本能的**……莫非,是瀚血第五重所帶來的變化?
這其實並非完全是第五重瀚血功訣的原因,也與玉寒煙幻夢術修為的jīng進有關。兩個人都沒有覺察到,玉寒煙的幻夢術比之過去有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今rì上午一戰後,又經歷過一個下午的沉澱思索,她的幻術又有突破,近乎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迷幻與魅惑已經完全融入了她的一舉一動之中,自她心靈深處本能的意識所發,也無形無覺中影響著她的氣質。如果有人仔細去體會,就會發現她的氣質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變化,時而如天邊的流雲般飄忽迷離,時而若冰山上雪蓮般清靈冷傲。當她面對著自己不感興趣的人的時候,無需舉止言語,旁人自會感受到她冷漠的心意,自動被排斥的遠遠的。而在她處於這位很有好感的師弟身前時,便不自覺地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魅惑氣息,讓人難以自拔。
此中變化,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曉,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卻也最具威力,連秦言這般心志都幾乎抵禦不住。若是換上一般人,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只怕連神念都要被扭曲了。
面對秦言這般憊懶神態,玉寒煙搖搖頭,又將妄念金蓮經的口訣重新說了一遍。
“……這十三句口訣,你要牢牢記住,將來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卻聞秦言道:“只聽清了前三句,你再說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