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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有淡弱飄渺的梵音唱誦聲在耳邊響起,卻又無法聽得清晰,甚至不能分辨此聲是男是女,就在此劍嘯風湧中念嘆不絕。
不僅是首當其衝的玉寒煙,連十幾步外觀戰的秦言和陸離二人也聽到了這陣詭異的聲響。
長劍撕碎狂風,發出尖銳的悽鳴聲,但仍不能影響虛空飄渺的佛音朝三人耳內灌來。秦言睜大眼睛,運足目力,勉強看清劍浪佛光之後耶摩勒的身形,只見他忙於在劍光中躲閃,兩眼未睜,嘴唇緊閉,根本無暇唸咒。那麼,這渺渺聲音又是從何而來?
陸離臉上現出驚疑之sè,四處張望了一眼後,開口道是幻聽?”以他的感知,方圓數里的動靜氣息都瞞不過他的耳目,絕無可能另有人潛伏而不為他察覺。那麼,歸根溯源,肯定也是面前這妖僧弄出來的把戲了!
就在這時,耶摩勒忽然開口玉施主的劍術的確不凡,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話,就恕貧僧不客氣了。”在如此急促緊密的劍勢追擊下,他還有餘力開口,可見他身處的情景並不是如表面上的那般狼狽。
至少他這一句話,就激怒了玉寒煙。
“受死——!”玉寒煙怒吼出聲,劍意鬥志更加高昂,劍上鋒芒頓時暴漲,周圍數十米盡化為一片霜寒茫茫之地。每一劍揮下,都將裂地崩山的威能蓄於一閃的寒芒中。
耶摩勒的身影在劍光下穿梭遊走,金sè佛光被壓制到了極為黯淡的地步,劍氣如電飛閃,他的身形開始狼狽,衣衫轉眼間就被撕成了紛飛的蝴蝶,露出閃著古銅sè光暈的身體。
玉寒煙不因其狼狽之形而放鬆jǐng惕,攻勢更加兇猛。她此時所用的劍道,已不獨獨只是皇極驚仙劍,而可謂滄海橫流,皎皎白月下萬波湧動,追咬著耶摩勒的身影,將他逼陷於即將坍塌的狹小空間之中。
“喀!”耶摩勒頸後背著的竹笠被一劍劈開,劍光貼著他脖頸劃過,差一點就割入了肌膚之內。
此時的佛光已被壓制到極其微弱的一點,渺小的扁舟隨時可能被驚濤駭浪顛覆,玉寒煙的勝利似乎就在眼前。
就在這時,耶摩勒宣了一聲佛號南無善寂月音王如來!”驟然間,他腦後光芒迸shè,那是一圈耀如太陽般耀眼的佛輪,代替了那頂被劈碎的竹笠,頃刻放出六道刺目的金光,從各個方向激shè而至,在身前勾畫成極度璀璨的華蓮,頓時將玉寒煙的劍氣衝得一滯。
而在他們打鬥期間,那不知根源的佛咒聲也越來越清晰,從一開始的蚊蟻微響,到中正平和之音,再到平地驚雷、如雷貫耳,震得人腦顱嗡嗡作響。但聽梵音高唱,在識海靈臺中不住迴盪令諸有情,善根不壞,……安忍堅信,如妙高山;總持深廣,猶如大海;神足無礙,譬若虛空;滅除一切,惑障習氣,猶如烈rì,銷釋輕冰;常避靜慮,無sè正道,一切智智,妙寶洲渚,能無功用,轉大法輪……”
眼看著勝利在即,長劍揮空方知是敵人戲弄。玉寒煙又氣又急,低吼一聲,劍上暴戾氣息更加瘋狂地流轉,兇猛地朝耶摩勒攻去。
耶摩勒定住身形,不再躲閃,雙手合十,張口開始誦唸起玄經妙語,正與那虛空中的渺渺佛音合為一處,若晨鐘暮鼓,震人心魂。他本身靜立不動,只憑腦後rì輪發出的六道金光便抵住了玉寒煙的攻勢。漸漸暈染開來的佛光滲入他本身浩然壯闊的氣機中,絲絲契闊,熔鑄成一座無懈可擊的雄峻高山。
不同於奇峰突起的峭壁懸崖,那真是一座無懈可擊的巍巍雄峰,中正平和地盤踞在那裡,沒有任何險峻的坡度,卻任憑巨浪拍打猶自巋然不動。玉寒煙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如此情形持續了一彈指,其後,耶摩勒合十的兩手忽然箕張開來,這時,就見玉寒煙揮出了千劍萬劍也無法動搖的身影,主動往前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便恍如天驚地動,現世震盪,眼前一切場景都彷彿變得虛幻起來。不遠處的秦言只覺得視野一暗,再度恢復視力時,便看到了玉寒煙最後掙扎的情形。
完全捨棄自身的防禦,皓白sè的火焰縱橫迸shè,撕開金光組成的包圍圈,好像綻開了一朵冰瑩之花。兵刃與金光碰撞交擊,劍氣與佛掌在各處衝撞,震盪的餘波滾滾翻騰。但所有的顏sè轉瞬即逝,被切割碎散成煙cháo粉末,最後只剩下一道皓白的鋒刃在空中舞動吟唱,當一切華麗的sè彩都灰飛煙滅之後,那汪月sè凝成一把劍的形狀,握於最後的勝利者手中。
金輪、佛掌、梵唱的幻覺盡皆消散,耶摩勒身上的金光也斂於體內,他手上握著的,赫然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