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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聲。
霎時間,劉懷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彷彿被貫穿,承受著比她更深百倍的痛意。
他呼吸顫抖,強忍著心痛,一手摸到她後肩出探出的箭頭,用三根指頭捏住箭頭,再穩穩一拉,一支被鮮血浸透的斷箭便被硬生生取出,落在一旁的瓷碟中。
徐南風又是一聲痛哼,徹底昏死在紀王懷中。
幾乎同時,朱太醫用厚厚的紗布緊緊按住她前後的傷口,然後讓紀王幫忙按住她肩部的幾處穴位,進行壓迫止血。
“沒事了,止完血就沒事了。”不知過了多久,朱太醫取來繃帶纏住徐南風的傷處,擦著滿頭的冷汗如此說道。
只此一言,紀王像是如蒙大赦,所有強撐的鎮定瞬間崩塌。他將臉埋進徐南風修長的頸窩中,呼吸幾度顫抖,久久不能平息。
徐南風昏昏沉沉的,感覺到頸窩一陣冰冷濡溼,像是……有人在抱著她哭。
皇帝今日心情十分糟糕,狩獵過程中被蛇驚到,險些墜馬而亡,回到營帳還未喝口熱茶,便聽見侍從來報,說是紀王夫妻倆遇刺,紀王妃中箭,危在旦夕。
接二連三的事件,令皇帝龍顏大怒,他幾乎下意識就將目光投到了太子身上,冷哼道:“老三,又是你?”
太子眼中的驚愕不像是作假,他猛地撩袍下跪,抱拳磕首道:“父皇,此事與兒臣絕無干系!”
其實紀王被毒瞎眼睛那會兒,皇上便開始懷疑太子了。
他登基二十餘載,為君鐵血剛正,絕非昏庸之輩,太子的那些小伎倆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只不過劉懷向來為他所不喜,在一個毫無地位的庶子與未來的國君之間,他終究選擇了護著後者。
卻不料太子如此善妒成性,明明已經坐上了東宮之位,卻還要對毫無威脅的弟弟趕盡殺絕。
今日他能殺弟,明日豈要弒君?
諸多猜忌湧上心頭,老皇帝怒不可遏,抬手便給了太子一巴掌:“混賬東西!”
太子被打懵了,臉撇向一邊,嘴角隱隱有鮮血淌下。
他慌忙叩頭,以額觸地,姿態卑微到了極點,哽聲道:“兒臣真的不知四弟因何遇刺,不是兒臣做的!萬望父皇明鑑!”
話雖如此,但念及太子有前科,老皇帝將信將疑,仍是餘怒未消,拂袖道:“朕將獵場的安全交予你去打理,是對你的信任!可你呢?秋狩獵場鬧出如此醜聞,你這個太子也沒必要當了!來人,擺駕回宮,此時朕必徹查!”
說罷,他又指著太子,恨鐵不成鋼道:“你回東宮反省,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府,也不許他人探視。老四遇刺這件事你不必插手,朕信不過你!”
太子再叩首,雙拳緊握,咬牙道:“兒臣……遵旨。”
第44章 猜忌
半喂半哺地喝完那碗藥; 不到半個時辰,徐南風醒來了一次。
窗外雨簾淅淅瀝瀝,屋中一豆燈火; 尤顯靜謐。她一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劉懷略顯憔悴的臉。
他好像瘦了些許,眉眼輪廓更加深邃; 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此時佈滿了血絲,眼下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烏青; 徐南風沒由來一陣心疼。
她受傷昏迷的這些時日; 紀王一定沒有好好休息。
“醒了?餓不餓?”紀王握住她的手; 聲音暗啞得可怕,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
徐南風搖了搖頭,眼也不眨地望著劉懷; 見他只是形容憔悴,身上並未受傷,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張開唇一字一字艱澀道:“不餓; 你很累,快去,休息。”
說話間牽動到傷口; 她悶哼一聲,蹙緊了眉頭。
紀王目光沉沉,指腹愛憐地從她眉梢眼角緩緩碾過,隨即俯身在她額角一吻; 道:“你如今這模樣,我如何睡得著。”
他聲線中有難以掩飾的脆弱,徐南風一怔,下意識抬起手臂,想要拍拍他的肩安撫他。孰料,那隻手伸到半空中,被紀王一把扣住。
他緊緊攥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左胸處。
徐南風能感覺得到,掌心下他的心跳很快。
紀王的呼吸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半晌,他抬起頭來,溼紅的眼眸中一派痛楚之色,沉聲道:“南風,你是來折磨我的麼?”
徐南風遲鈍的大腦艱難運轉,良久都沒能消化掉他這句話的意思,愣愣道:“……怎麼會?”
“南風,你不明白。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不需要你以命相搏捨身相救,我只願你好好的。看到你受傷,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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