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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遙抬眼望了望天色,白日當空,午時了。
他抬手將脖子上的玄青色三角領巾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英麗的桃花眼來。接著,他雙腳一蹬,趁著巡邏侍衛不備,飛身攀上宮中的一顆大梨樹,再從梨樹繁密的枝葉中騰挪而過,躍上宮殿屋脊的琉璃瓦。
黑影一閃,很快消失在碧空之下。
來儀殿內,徐南風隱隱有些失落,眼神總是止不住地往殿門外瞟,可她期待的身影卻遲遲未曾現身。
“我兒,在看什麼呢?”賢妃娘娘望著她笑,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澄澈。
徐南風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視線,抿唇笑了笑。
“興許有急事要議,懷兒耽擱了些時辰也是正常的,不必等他了,我們先吃罷。”賢妃娘娘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帕子,吩咐芝麻和幾個宮婢去膳房領來儀宮的午膳。
徐南風眼皮跳了跳,莫名的有些坐立不安。
紀王感覺自己走了很長的路,彎彎繞繞,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他好脾氣地溫聲問道:“到了麼?”
“快了快了。”小宦官做賊心虛,眼睛四處亂瞟,敷衍著答道。
紀王沒再做聲,依舊不急不緩地跟著,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涼了些。
徐宛茹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芳華殿所有的內侍和宮婢都被她支開了,此時四下無人,安靜得滲人。小宦官扶著紀王上臺階,將他領到芳華殿門口。
進了大殿正廳的門,小宦官不走了,鬆開手躬身道:“王爺,太子殿下就在內間等著,您自個兒進去罷。”
說罷,他逃也似的出門去了。
風傳堂而過,有珠簾被吹起的細微聲響。紀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緩抬腳,循著簾子撩動的聲音走去。
砰的一聲,芳華殿的大門在他身後緊閉,四周陷入一片昏暗。
他被關在殿中了。
而與此同時,內間帷幔後隱隱約約地傳來一個女子難耐的,潮溼的喘…息聲。
東宮,正殿。
太子劉烜不耐地盤腿坐在案几後,擰著眉冷聲道:“太子妃去哪兒了?午膳時辰都快過了!”
內侍們戰戰兢兢,都說沒見著。
徐宛茹殷勤地給劉烜佈菜盛湯,佯作無意道:“我方才倒是見著姐姐了,她大約與紀王在一塊呢。”
劉烜眉間的溝壑更深了些:“老四?他們怎麼會走到一塊?”
“妾身也不知。方才過來用膳的途中,見到太子妃姐姐與紀王在芳華殿門口談論些什麼,沒說兩句,姐姐便匆匆拉著紀王進殿去了,門也緊閉著,大概是有什麼急事要說罷。”
徐宛茹說著,偷偷去瞄劉烜的臉色,果然見他陰沉了不少。
“你親眼所見?”
“妾身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在僻靜的芳華殿,關起門來議事?我竟不知他們有這麼大膽子!”太子狠狠地放下碗筷,做工精緻的象牙箸啪嗒摔在案几上,震得在場的內侍宮婢們心驚膽戰,忙磕頭懇請太子喜怒。
劉烜冷哼一聲,寒著臉道:“去芳華殿!”
“殿下,殿下您慢些!”徐宛茹狀做驚慌地跟在他身後,卻在心中盪開恣意的笑來。
太子步伐生風,一雙眼如寒冰利刃,迸射出森寒的光。他徑直穿過前庭,繞過紅漆長廊,來到芳華殿門口。
雕花門窗緊閉,他大步向前,走到門扇前站定,手指剛碰到門上,便聽見了屋內隱約傳來如貓般細碎的呻…吟。
這聲音他實在是太熟了,他聽了整整六年,怎會認錯!
這對奸、夫、淫、婦!
一股無名心火從劉烜胸膛直直衝上腦殼頂,一想到向來溫柔體貼的妻子竟瞞著他與自己那瞎子四弟私通,他便氣得眼前發黑,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
徐宛茹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滿是陰暗的得意。她甚至控制不住嘴角上揚,彷彿看到了不久的將來,太子妃王氏悽慘被貶,而自己則會穿上東宮女主人的繡金宮裳,代替她母儀天下!
砰——!
門被太子大力踹開,蕭瑟的秋風卷集著枯葉,猛地灌進芳華殿中,將珠簾和帷幔層層吹開,露出了內間的畫面。
內間的軟榻上,兩條身影痴纏對坐,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下頭那個躺在錦繡被窩中的,衣衫凌亂的女子,正是太子妃王氏!
而騎在她身上的,赫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