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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年,怎會不知道他溫潤無害的兔皮之下藏了狐狸般狡黠的心腸?此時紀王話中有話,不知又在盤算什麼壞主意了。
哎,不知道那可憐的徐姑娘將來會否後悔。
姚江嘆道:“那包饅頭個頭不小,您吃了幾個?”
紀王心情大好,優雅地伸出四根骨節勻長的手指來。
四個?!
姚江擦了擦冷汗,好脾氣地笑道:“王爺吃不慣這些粗糧,當心鬧肚子。”
“不會,這饅頭許多年前我曾吃過,心心念唸了許久。”紀王嘴角一勾,在姚江和府中侍衛的攙扶下緩緩邁上臺階。
結果還沒走兩步,他便微微皺起了眉頭。
姚江見他停住了腳步,眉頭也皺在一起,便擔憂道:“王爺,怎麼了?”
“沒事。”紀王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腹部:吃撐了,有點難受。
四月底連著晴朗數日,紀王的聘禮也趁著好天氣送到了徐府。
錢銀萬緡,玉器字畫八箱,上等絹帛數匹,釵飾藥材等瑣碎物件便更不需提了。這份聘禮在揮金如土的洛陽算不上空前,但對於徐南風來說,堪稱少見的闊綽了。
葉娘哪曾見過這麼豐厚的聘禮,當即高興得幾乎發狂,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徐宛茹本想譏諷一下紀王府的寒磣,結果卻看到了滿院子紮了紅綢的琳琅物件,登時氣了個半死,憤憤地跑回東廂房摔上門,道:“母親,您瞧瞧外邊!徐南風夫家的排場真大,跟娶個公主回家似的!”
張氏眼也不抬,穿針引線勾畫出蘭花的最後一筆,低頭咬斷綵線,淡淡道:“急什麼,她未必能風光一世,須知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徐宛茹跺了跺腳:“我不管!我要比她嫁得更風光!”
“茹兒,風光是要憑本事去爭取的,鬧脾氣可沒用。”張氏目光陰沉地掃視女兒一眼,直看得她渾身發寒,這才轉陰為晴道,“你有副好皮囊,只要你願意,肯花心思,什麼樣的地位搶不到?何苦在徐府的彈丸之地,跟一個村婦的女兒爭風吃醋?”
徐宛茹便不再說話了,捂住耳朵不去聽院中的歡聲笑語,心中卻是暗暗發了毒誓:將來一定要讓徐南風匍匐在地上,給自己磕頭問安!
而那邊,徐謂假惺惺地出面招待了媒人和楊將軍,自始至終笑臉相迎,彷彿那日書房的決裂只是一場噩夢。
但等到媒人一走,府中清淨了,徐謂對一旁喜不自勝的葉娘道:“葉娘,你隨我來書房一趟。”
葉娘入府十多年,徐謂從不屑於與她搭話,今日卻破天荒地要去書房與她獨處,徐南風心中警鈴大作,便是用頭髮絲想也知道,徐謂八成是在打聘禮的歪主意。
偏生葉娘腦子一根筋,還以為是丈夫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回心轉意了,忙高高興興地‘哎’了一聲。
“爹,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徐南風抱臂倚在門口,攔住徐謂的去路。
徐謂眼神躲閃,乾咳一聲:“私事,與你無干。”
徐南風單刀直入,冷冷的望著徐謂:“若你是想將這聘禮據為己有,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你忘了那日在書房,你是如何急著要同我斷絕關係的麼?既是父女緣分已盡,再打我聘禮的主意,未免太過分了罷。”
徐謂被駁得啞口無言,拂袖而去。
“哎呀,南兒。”葉娘不滿地拉住女兒的手,目光戀戀不捨地停留在徐謂的背影上,抱怨道,“你爹好不容易才想同我說句話,何苦又將他氣走?”
徐南風道:“娘,就您這樣,怕是被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正說著,彩雲匆匆過來通報:“二夫人,南姑娘,表少爺一家來了!”
徐南風一點也不想見舅舅一家。早不來晚不來,紀王府的聘禮前腳剛到,他們後腳便來了,擺明了想沾沾榮光,分上一杯羹。
可葉福一家已經從外頭闖進來了,葉福一邊揮趕想要阻攔的家丁,一邊用粗大的嗓門吼道:“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爺爺是誰!我葉福可是紀王妃的親舅舅,皇帝老子見了也要叫我一聲兄弟,你們敢攔?”
舅舅葉福和葉小彪俱是五大三粗的胖子,杵在院中跟兩座大山似的,家丁不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闖了進來。
此時春紅剛退,綠意漸濃,天氣仍舊有些寒冷,可葉小彪卻只穿了一身短打褂子,露出滿腰的肥肉,鼠目直溜溜地望著院中堆放的彩禮,大聲道:“喲,表妹發達了,瞧這滿院子金山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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