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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只對視了一眼,玉秀打量完畢,就低了頭繡花,嘴裡道:“你前些日子出門去了麼?”
林潛點了點頭。
玉秀昨晚想明白了,也知道他就是這樣悶不吭聲的性子,和他置氣,不如直接把話說清楚來得快,於是又問:“是初幾齣的門?”
林潛道:“除夕夜裡,你已經睡了。”
他這麼一說,玉秀便清楚了。應該是那天夜裡,她回房之後,他臨時起意出了門,想來他也未必想不辭而別,只是因她已經睡下來,才不便打擾。
玉秀點了點頭,沒再問他出門去做了什麼。這些事,他若想說,自然就會說,他若不說,眼下也沒到開口問他的時候。
不過玉秀心裡也清楚,看他當初對待李癩子的手段,就知道這人這些年的去處,該不是什麼平靜寧和的地方。
看她沒說話,林潛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了過去。
玉秀定睛一看,竟是一隻蝶戀花金簪。那簪子雖不大,做工卻極精細,上頭一朵花一隻蝴蝶,俱是栩栩如生,特別是那隻蝶,兩片金翅薄如蟬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彷彿傾刻間就要震翅飛去。
玉秀心裡一驚,她雖見識得少,卻也知道這東西必定要價不凡,忙道:“你怎麼買了這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林潛便微微皺眉,“不喜歡?”
玉秀聽了他的話,心頭一陣無力。這人每次送她東西,只會問喜歡或是不喜歡,就沒別的話可說了。
她只得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你賺錢不易,何必每次都送我這些金貴的東西,我平日裡又用不上,放著可惜,反倒又讓你破費。”
林潛聽得破費兩字,忙道:“這個便宜。”
這話說得和當初他送那盒胭脂時說的一模一樣,玉秀是不信他了。
見她不理自己,林潛盯著自己手上精緻的金簪,眉間皺起。
他這次出去,見了幾個師兄弟,他們聽說他已經定親,就你一言我一語地給他支招,跟他說怎麼樣才能討女子歡心。這個說嘴巴要甜,那個說荷包要松,還有說什麼身板要好的,亂七八糟說了一堆。
他有自知之明,聽了他們的話,知道嘴巴甜這一點是指望不上了,臨回來時,就改道去省城挑了一隻金簪。可是眼下看來,這個法子非但行不通,沒討得歡心,反而讓她更不高興了。
他在腦中默默回想之前是哪個師兄弟出了這個主意,下次再見,定要向他好好‘討教‘一番才行。
玉秀見他愣愣地看著簪子發呆,又有些心軟,說到底,是他對自己的一番心意,就這樣被拒絕,心裡大概不好受呢。她想了想,道:“這簪子我很喜歡,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可這支簪子實在太貴重,我一見它,就要想它不知花費了你多少銀子,你說,我怎麼能夠心安理得地將它戴在頭上?”
林潛聽了,想了想,道:“我的銀子,以後都給你,我的就是你的。”
言下之意,反正都要給她的,不必過意不去。
玉秀不想他一本正經地說了這種話,反倒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麼來了。
林潛見狀,把簪子往她面前一放,是不準備再收回來的意思了。
玉秀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得預設。她低頭坐了一會兒,想起房中還有一雙靴子,忙起身去拿了,遞給林潛:“這靴子上個月月初就做好了,你不在,一直放到現在。”
林潛接過,仔細收好。
他走後,玉秀拿著金簪去找夏知荷。
夏知荷見了那簪子,眼前一亮,道:“這簪子的做工,怕比這些金子本身值錢呢。”
玉秀聽了,更是心疼,道:“娘,這簪子你收著吧,放我這裡我不安心。”
夏知荷道:“哪有這種道理?既是阿潛送你的,怎麼也不該是我收著。難道你不喜歡?”
玉秀道:“我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娘你看,咱們村裡,可有誰整日帶著金簪子招搖過市的?就是誰多戴了一隻銀鐲子,已經是不得了了,何況這樣一隻金燦燦的簪子呢?我又不是哪家的小姐,若真帶了金簪子出去,只怕給人背後裡說死。”
夏知荷便道:“你看你七叔公的大兒媳,那個柳氏,不就戴著金簪子金戒指,可有人多嘴說了句什麼?”
玉秀道:“咱家比不得七叔公家——”
“沒什麼比得比不得的,”夏知荷打斷她,到底她是在大戶裡待過的人,村長一家的家境,在別人眼裡是高不可攀的,在她眼中